老者嘆口氣答道:
“因為呂留良什麼都通,也懂得觀山探龍,所以北上回來之後稱大清穩固,而他的兒子又突然放棄反清,肯定也與那龍脈有關,呂贊曾經說道,他的父親寫過一本書,就是關於龍脈的,誰都知道,只要破除龍脈,清廷當即就會滅亡,所以那就是神書。”
金夕聽見龍脈之說,再也把持不住,猛然起身瞪視遠方,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凡界已經有人開始注目龍山,歷經無數年,說不定悟出甚多玄機,雖然神龍藏在真界,可是真凡之通早在大秦之時就有人能夠窺破,何況是兩千年後的大清。
事關禦龍九天,必須要查出真相!
“老前輩,”金夕變得更禮貌,“難道現在還有人來尋找嗎?”
老翁氣得鼓起腮部,“呸!哪是尋找,不知是朝廷還是民間的人,不知來過多少次,幾乎把村子翻個底朝天,還死了好幾個人,呂留良生前停留的寺廟也被拆爛;幾年前,有人竟然將呂留良的墳墓扒開,屍骨都給弄散,真是氣死人!”
的確可恨!
金夕亦有同感,也許是因為如此大逆,呂嫣方才一邊追殺胤禛,一邊鏟除京城中的惡霸,以此來發洩心中憤懣。
“我能不能去呂贊住過的地方看看?”金夕問道。
老者有些不滿,“小公子回去吧,那個地方不知被挖了多少次,啥也沒有,”他瞧著金夕沒有離開的意思,“進村半裡,有一座塌倒的大房子,那就是呂贊的家。”
金夕拱手,“多謝老先生,”他剛要走,又停下問道,“老先生,你可知道是誰挖開了呂留良的墳墓?”他不知道那些人在墳墓中有無得到神書,再者總感覺扒墳破骨又不管掩埋和龍山掘龍差不多。
都該死。
“誰敢去問啊?不過有人聽見過,裡面的人有個叫盤五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老翁答道。
金夕帶著雪頓向村中走去。
他心中充滿無限感慨,歷史長河流淌不止,終究是有人將目光探向藏龍之脈,也許這其中存有自己尚未領悟的真諦,若非回到凡界,什麼也不知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尋到呂留良的藏書,或者弄明白他究竟參透了什麼,如果事關龍脈蔓延,必須加以斟酌,防止出現變故,因為四方尊中還有一龍,僅存的一龍,必須要確保第八龍永世長存。
很快,尋到呂居廢墟。
正如村口老先生說的那樣,偌大的庭院一片狼藉,房屋已經破敗倒塌,地面全部被挖掘,溝壑與堆土比比皆是,顯得異常蒼涼。
可恨!
金夕暗道。
他開始同情呂嫣,祖父墳墓被人毀壞,父親死得不明不白,家居如此敗落,不知遭到多少次顛覆,換作任何人都要複仇。
金夕沒有去搜尋,即使有神書,要麼被人盜走,要麼不在這裡,眼下要找到那個叫盤五哥的,問問呂留良墓中有無發現,順便要為呂嫣討回些公道,於是對雪頓說道:
“走!”
他帶著雪狼犬離開晚村,直奔呂留良墓地,穿過幾片耕田,度過一座板橋,來到呂家祖墳。
墳冢很是高大,墳頭的黃土平整疏鬆,看來是村民恢複了墳墓,經常來此祭奠,順便給予打理,墳前的墓碑中間存有裂痕,應當是被搗毀之時斷裂,又被村民粘合後矗立。
一代才子和僧人竟遭如此踐踏,不覺心中唏噓。
“善哉!”
金夕肅穆而呼。
“嗚……”
這時,雪頓聞嗅片刻,嘴中發出低鳴,又像發現小石頭那般在地面勾刨,兩只前爪速度奇快,馬上面前出現凹坑,未等金夕臨近,已經結束動作,搖晃尾巴在溝壑旁仰視金夕,同時不斷擺動身體,示意主子接下來打理一番。
金夕抵達,注目向埋土中看去,土炕中顯露出一塊屍骨。
分不清是何處部位所斷,但毋庸置疑是呂留良的遺體所有,在盤五哥等人的肆意挖掘下分散四處,其餘屍骨被村民收拾入墓,這塊被土掩埋無人發覺。
金夕心酸不已,同時怒火升騰!
必須要找到掘墓之徒,不管是什麼人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集滿行氣,揚手向墳冢劈去,高聳的墳土中間裂開一道縫隙。
遠處,一個人輕嚶出聲,瞬間瞪大雙眸。
呂嫣!
她離開胤禛存身之地,左右權衡之下還是聽從了金夕的話,等到三個月後會面再做打算,於是悄悄返回嘉興故鄉,無意間聽到有人在打探父親,心中生出疑竇,於是返回晚村守候,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沒想到竟然是金夕,跟隨來到祖父的墓地,發現這奇特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