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剛要發號施令,卻發現雪頓那邊已經屈服,沒想到雪狼犬對池鄂竟有好感,他的臉上流露出嫉妒和不滿。
池鄂剛越過金夕的位置,馬上又退回,瞧瞧雪頓,瞧瞧金夕臉色,明白了所以,詫異而笑,“這也捨不得?”
金夕:“廢話,你又不是雪頓的主子!”
池鄂爽朗大笑。
胤禛此時的時疫已經得到遏制,不再有傳染之患,便將他召至內屋,淩歡知道胤禛定有要事相談,轉身離開。
“池鄂,”胤禛坐在床榻邊沿,盡管仍顯憔悴,不過臉色大有好轉,“宮中狀況如何?”
池鄂俯身答道:“回王爺,一切安好,皇上前幾日向江南道傳旨讓王爺回京,奴才已經處置妥當,責令當地巡撫拖延一些時日。”
“府內福晉身子可好?”
池鄂抬頭看一眼胤禛,馬上又壓下頭,“大福晉甚是吉祥,不過,有件事情不知當說不當說?”
胤禛沒吭聲。
池鄂趕緊微聲說道:“王爺,半月前,府內的淩歡格格微服出宮,因為皇上有旨可以任意來往本府與王府之間,誰也沒有去留心,直到前幾日,大福晉放心不下,差人前往本府意欲接回來,可是那邊的人聲稱格格並未回府,眼下大福晉心急如焚,驚惶不安,四處探查格格的下落,至今仍無音信。”
“混賬!”
胤禛怒喝,不由得瞥一眼房門,因為那外面有個小郎中,不但醫術高明嬌美可人,而且煞是體貼無微不至,自打他染病以來始終不離不棄,極少休息,甚至捨身救主,與自己府內尚未見面的格格相比大相徑庭,沉臉接著說道:
“一介格格,仰仗有些心機得到皇阿瑪關愛,沒想到如此跋扈,你回去通會大福晉,將她降為丫頭,再有三日不歸,啟皇上,休了她!”
池鄂有些為難,小心翼翼勸道,“王爺,淩歡格格屢屢出謀劃策,平定了前朝餘孽之變,也應其意恢複了太子之位,而且,王爺之升也……”
“好了,”胤禛擺手,“久不回府,定為貪喜之輩,本王不相信這種格格,不要再說此事了;今日我召你,想問一問,你覺得那個金公子為人如何?”
池鄂怔住。
他不知道王爺為何有此一問,數次挺身相救,其中甚至包括命數,而且此次時疫也是在金夕家中,又請來妙手郎中,令王爺起死回生,顯而易見是大義之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胤禛凝眉點點頭,知道池鄂不解,敘道:
“此前,這個金公子的確無懈可擊,甚得本王青睞,昨夜這裡突然殺來女刺客,技藝超群手段淩厲,多虧那位郎中和金公子,本王才倖免於難,可是本王眼睜睜瞧見在後來的打鬥中,金公子故意遷就刺客,能拿而不拿,能殺而不殺,最終放縱刺客逃去,雖是追去但毫無結果,阿柴不經意間透露那位女刺客甚像金公子的夫人,這倒讓本王掛懷,久思而不解。”
池鄂也皺緊眉頭,無論那女刺客與金夕有無淵源,僅憑故縱刺客已是大罪,思忖片刻答道:
“王爺,也許金公子是為了查明刺客來由,不管怎樣,若是金公子想要加害王爺,有太多機會,而且早就已經得手。”
“不錯,”胤禛松開眉頭,忽又皺起,瞧著池鄂緊張的樣子緩緩說道,“你去查一下金夕的來路,尤其是家室如何,不得有一絲馬虎,若是他心有旁念,本王遠離就是,念在多次救命之份,絕不會不怪罪他。”
“是,王爺!”
池鄂爽快地應道。
金夕坐在中廳的木幾上,不斷撫摸著雪頓的頭部,雪頓愈加愜意,吭吭兩聲將腦袋搭在金夕的腿際,一動不動享受著主子的賞賜。
“金夕?”
旁邊的阿柴見金夕痴痴盯望內屋房門,悄聲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