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停止納氣,懶得聽人的恭維謝辭,起身告辭,“王爺,告退!”
說罷,離開內屋。
胤禛見眼前的女郎中異常疲累,剛要抬手去拿身邊潔白的玉臂,又悻悻放下,“這位金公子,是不是你的夫君?”
他認為金夕屢屢救贖,這次定是來到家中。
淩歡趕緊否認,“不!”
胤禛充滿血絲的眼睛一亮,似乎毫不在乎自己重病在身,低聲發問:“你可成婚?”
淩歡左顧右盼終是答道,“回王爺,早已婚配,”她見胤禛氣色稍有好轉,也隨著調笑,“怎麼,難道王爺要將我指婚不成?”
胤禛張合兩次嘴唇,沒有說話。
淩歡竊笑。
她開始逐漸減少艾草的燃燒時間,加大草藥劑量,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強過疫毒。
第四日,胤禛仍然處於恍惚與清醒之間,毅力與病魔開始激戰。
淩歡瞧出這是關鍵時刻,更是不離左右,一邊保持著新鮮空氣,一邊為胤禛斷水喂藥,同時還要不斷按摩頭足,休息的時間寥寥無幾。
胤禛一旦醒來,總是發出幾聲嘆息,最終情不自禁說道:“你倒是與本王府內的福晉有些相似。”
淩歡嚇一跳,鄭重說道:“王爺不可取笑,聽聞王府的大福晉淑德賢惠,無人能比,小女哪及得上半分。”
“無論是誰娶了你,定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吶。”胤禛感嘆。
淩歡撲哧一笑,趕緊捂嘴,盯著病榻上幾輩子修來的胤禛,認真答道:“其實,奴才的夫君從不正視我一眼,根本不理睬我。”
“混賬東西!”
胤禛大怒,重聲下接連咳嗽起來,不刻便憋紅臉,張著嘴不知道想要說什麼,忽又恍惚下去,也許是怒火攻心,瞬間抽搐起來。
過重的喜怒對於虛弱的胤禛如同狂擊,心脈絕然承受不住,此時他對於淩歡丈夫的惱怒導致自己驟變。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府內的格格。
“王爺,王爺!”
淩歡突然失去方寸,大聲疾呼。
外面的人聽見聲音悽厲,同時闖入房間,發現病榻上胤禛的身體不斷扭動,面目抽搐,口角已經出現微微歪斜,淩歡左右擺動也是無濟於事,三人同時驚愣。
“王爺!”
阿柴與鶯兒紛紛沖上前把持胤禛的身體。
金夕問道:“怎麼回事?”
淩歡顫抖答道:“方才王爺急怒,突發此狀,卻不知到底何症。”
金夕想起鏡虛內五志洗髓般的煎熬,不知有用無用,快速道來:“王爺此時體弱,五行淺薄,怒屬木而傷土,因此五官之口,五氣之肉受制症發,也許這種情形並非時疫所致,你再琢磨琢磨可是其他的疾病?”
至於何病,金夕一無所知。
阿柴和鶯兒聽見時疫兩個字紛紛驚詫出聲,隨後面面相覷,不過兩人仍然把持著胤禛,誰也沒有離開的舉動,哪怕是下意識而出。他們,已經完全歸屬於小姐,潛意識中四王爺也是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