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妙澤的藏寶囊中擁有很多修行丹。她只是想擺脫金夕的控制,可是無論走到哪裡,人們無不信崇金夕,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瞧著妙澤的眼神,金夕立即為她解釋,“你定是在詫異我為什麼在二界三界都能擁有真氣場吧?那我告訴你,無論是真界幾層,還是在凡界,我都能夠施發修為……”說道凡界,他忽然想起了塞妠,眼前的妙澤悲怒同在,與當年文真喪生時一模一樣,不禁觸人生情,“其實,你都知道。”
妙澤剛要反應,又冷卻下來,她發現金夕的眼神雖有茫然,但是落在她的前胸,馬上轉過身子。
金夕發覺動作,嗤笑一聲,“我……”
沒有再說下去。
他的意思是我全見過,為塞妠療傷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
“不走嗎?”金夕問。
塞妠突然出聲:“你到底是什麼人,毀掉我的前程,殺害我的父母,如今又陰魂不散地折辱於我,如果想讓我死,殺了我啊!如果不是,那就滾得遠遠的,難道,我上輩子欠你的嗎?”
“是!”
金夕大聲嚷道。
文真的死,或多或少與安香公主塞妠有著關聯,哪怕那不是塞妠的本意。
他見妙澤以觀看無賴的眼神掃過來,知道辯解無意,氣得再度沖入蔥聾獸群,瘋狂地發洩著行氣,不久,又是一隻蔥聾王被擊敗,他懶得開啟彙寶珠汲取丹藥,發現其中有一把青武,立即納氣吸來。
是一把劍。
不用去甄別,他已經能夠窺破屬性,此劍屬水。
劍柄鑲黑,紋絡如翅,底端雙翹,似有雛鳳飛翔;劍身整體纖細,細看之下寬窄不一,中間稍稍突兀,勾勒著青芒嫋嫋,劍鋒尖利,令人膽寒。
很明顯,那邊妙澤的眼光一動。
恰如其分的女子神兵,尚品武器。
金夕繞腕揮舞下去,空中生出徐徐青痕,隨著劍鋒垂下,那道寒芒彷彿刻畫出一個大大的問號,“要嗎?”
“不!”妙澤態度堅決。
金夕嘲笑道:“此劍輕飄如羽,形同鳳翅,就叫落羽劍吧,既然是我給你打出的,也是我賞給你的,將來有一日,若是提著這把寶劍將我殺死,那才叫做痛快呢!”
“要!”
妙澤忽然應道。
毫無疑問,在她的心中,殺死金夕比臉面和譏諷重要得多。
金夕瞧見了一絲希望,那就是妙澤殺死自己的希望,只有這個可笑的希望,她才能持久地活下。
佐妙澤開始修行。
由於她身邊有女弟子看護,便利用閑來之機獨戰蔥聾王,將打來的神兵和氣訣交給至光門,算作容留妙澤修煉的酬謝。
不久,至光道人探來六界巨變的詳實,為了澄清所有,趁著金夕不在將佐妙澤喚至總堂,意味深長地勸道:“妙澤姑娘,我已將你父母的死因打探清楚,想不想聽聽?”
妙澤當然想聽,低下頭控制住情緒,“多謝掌門操勞。”
至光惋惜而嘆,“我絕無怪罪你父親之意,可是這其中確有諸多不善,他先是設計慘殺金夕門下弟子,從而嫁禍昔日的況天掌門,後來要將你嫁給七界最大門派的掌門,意圖統攬高界;在雙方戰鬥中,你父親不斷舍棄弟子性命試圖制服金夕,你母親怒斥罷止,不想你的父親竟然擊傷妻子,提在半空作為護盾肆意擊傷他人,最終,你的母親無比大義,捨身赴死,方才護住金夕和你的義祖等人……”
妙澤聽著聽著癱坐下去。
良久,她緩緩起身,沖著至光低身施禮以表謝意,隨後什麼也沒說離開總堂,眼神中那道怨恨仍無緩解。
在子女心目中,永遠沒有兇父惡母,她接受不了雙親同時亡去之實,而且這一切彷彿全部出自金夕半路斷婚之舉,無形之中將滿家三口幸福的破滅全部歸罪於金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