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真猛然打斷金夕的話,盡管手中始終捏著翡翠寶盒,依舊喊道:
“夠了,我不稀罕你的東西,你知不知道,德妃也有這樣的寶物,一模一樣;而且,德妃幾日來擦塗香粉的香氣與你送來的也是一模一樣,這種妝盒與香粉均不是出自東土,而且價值連城,當然是德妃賞賜給你,你卻拿來騙我!”
金夕大驚失色!
他吃驚的不是什麼翡翠和妝粉,而是德妃!
眼前局勢非常明顯,文真正在侍奉德妃,不知無意之中還是細心之下發現了德妃的翡翠盒,細察之下竟然與金夕送來的毫無分別,而且香氣都是一樣,但是金夕拿來的已經是他人用過之後的物件,理所當然想到了德妃;不過她不知道翡翠盒的價值,只好請求上官婉兒加以甄別,不用說上官婉兒也是驚叫連連,因為這種翡翠和香粉極其珍貴,那也就是說,只有德妃才能夠擁有,而且是兩個以上。
如此一來,金夕手中的翡翠盒與大半份香料必是來自德妃無疑,而且,就在金夕獲得翡翠香粉後,又是不見蹤跡,難免令人懷疑已經拜服於德妃裙下。
“事關重大!”
金夕一字一句說道。
當然事關重大,否則懷義不會消瘦,上官婉兒不會如此惶恐,文真不會暴怒,因為那是第一嗣妃,李旦的德妃,東宮之主,原皇帝的第一夫人,如果兩人不清不白,金夕等人的腦袋歸於朝廷倒是小事,整個後宮都會震蕩,甚至關繫到李旦。
但是,金夕口中的事關重大卻另有其事。
那就是德妃與塞妠。
德妃手中的香粉當然來自塞妠的敬奉,所以才有同玉同香。
但是,堂堂第一嗣妃怎麼可能因為香料私會塞妠,而且那般隱秘?
塞妠口口聲聲稱會見故人,可德妃是地地道道的中土之女,兩人絕無相識的可能。
最為匪夷所思的是,德妃得到塞妠的恩惠,卻又為何暗施殺手,意欲將龜茲公主置於死地?
金夕面色凝重。
文真與上官婉兒卻認為那是做賊心虛,惶惶不可終日。
“為什麼?”文真再也壓抑不住憤懣,“難道,你果真不知道那是德妃嗎?”
她一口咬定金夕與德妃有染。
金夕無心理會此事,莊重地看向上官婉兒,“最近,德妃可有不同尋常之處?”
“不知道!”
上官婉兒氣憤答道。
金夕的口氣,在她們的耳朵裡相當於是在擔心德妃。
“說!”
金夕大聲喝道,將懷義嚇出一個冷戰。
上官婉兒哀嘆一聲,臉色黯然下去,幽幽答道:“毫無反常之舉,反倒對嗣子出奇的恩好,甚至對我也是禮遇有加。”
簡直是毫無破綻!
金夕心亂如麻,這其中絕非是香粉之事,一定有著非常的玄機。
他剛要解釋,抬頭看見兩位女子彷彿要吃人似的瞪著眼睛,索性放縱下去,他相信兩個女子寧死也會保守這個秘密,那個和尚就更不用說了。
文真身為貞兒的轉世,絕不可以再擁有;上官婉兒襁褓之時,就在自己的懷抱之間,所以總有一種長尊之感,就讓她們就此死心吧。
也許這才是圓滿的結局。
預設!
一介草民,暗通堂堂皇朝第一妃,也不會降低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