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真小心翼翼調轉瓷壺,微微搖晃之下,那滴水珠飄落下來。
紅!
水滴剛剛落到白布上,立即呈現出紅色,猶如點點鮮血。
“哈哈,我們又成功了!”這一次,文真再也不顧及女子之身,徑直撲過去抱住金夕,不斷笑著。
從此,兩人便打坐昆侖虛雲霧之中,傾聽著眼前瓷壺中不斷發出清脆的滴水聲。
雲涎成。
只有到行氣殆盡之時,兩人方才休憩納息,然後再起施發行氣,以此往複不停。
一日,兩人再次坐在一起休息,文真忽然問道:“金夕,你還惦記著姬慕菲嗎?”
金夕:“廢話!”
“你們在這裡一起生活過嗎?”文真繼續問道。
金夕搖搖頭。
沒有。
與自己一起生活在這裡的是冰婉兒,曾經身困冰川,是她粒粒餵食方才維持修行。
文真見金夕臉色不妥,不再說話,看著看著不禁睏倦下去,又是習慣地將頭搭在金夕的肩膀上,金夕也習慣地沒有推開。
他看向雲霧深處,突然想起與冰婉兒出谷時的事情,那是兩人的第一次。
忽然,他聞嗅到耳邊的香氣,也不知為什麼,手臂微微抬起,剛要放下去趕忙縮回來,那落處正是文真的前胸。
“你,要幹什麼!”
文真被金夕的抬手動作弄醒,猛然瞧見金夕的手要落在前處,忽地躥起來,大眼睛瞪著金夕。
金夕被自己的舉動嚇一跳,他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又是習慣地以呵斥代替尷尬:“關你甚事!”
要摸人家胸部,卻吼著不關人家事情。
文真發現金夕沒有窺出什麼,嘀咕幾句繼續打坐納息。
這是昆侖虛,擁有著非比尋常的氣場,金夕身邊依靠的人,曾有過昔日溫媱的感念,又是貞兒的轉世,也許是那一種不被察覺的萌動,觸發了他的神經。
只是,金夕不知道。
以後休息的時間,文真還是那樣依靠金夕肩頭,還是假作睡去,似在等待著金夕再次抬手,可是再也沒有出現那種動作。
將近一年的光景,兩人終於將瓷壺裝滿,立即仔細地封閉起來。
這意味著獲取五寶之三,土心,天淚和雲涎,只剩下山精和無人參透的地血。
兩人再一次登上高臺,向姬慕菲作別。
文真瞧著瞧著眼睛逐漸濕潤起來,忽然說道:
“我不想出去了!”
金夕愣住:“為什麼?”
“我們就在這裡老去吧,陪著你的妻子。”
“混賬!”
金夕喝道。
之所以費盡心機探求五寶,是要離開凡界,成就禦龍九天,從而想辦法複活姬慕菲,在這裡老去,休想!
況且兩個大男人在這裡生活,比死還可怕;更可怕的是,文真遲早要老去,可是他始終那麼年輕。
金夕不再勸解,硬是提起戀戀不捨的文真,大步向雲霧盡頭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