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業寺迎來皇帝一行。
眾人急匆匆趕往東側那間小屋,剛剛開啟,撲出一陣灰塵。
老住持趕忙上前,面對武媚說道:“皇後恕罪,此間已經好久沒有清掃。”
武媚微笑搖頭,趁著昏暗燈光瞥一眼崔神慶,她當然知道都是出自這位吏部主事的主意。
金夕也看出武媚的心思,眼睛一揚頭部微擺,心中感念一句:關我甚事!
武媚驚住。
她彷彿聽見一個聲音:關我甚事!
似乎好熟悉的聲音,像是來自金夕,可又不像是來自這裡。
金夕也探查到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不再理會武媚,跟隨眾人踏入小屋。
裡面的物件擺放得異常整齊,只是上面鋪有一層塵土,可見好久沒有人打掃了,暗自為這個老住持叫好。
果然,裡面仍然存留著武媚十年前在感業寺用過的一些雜物。
金夕暗笑,想起下朝後的經歷───
他火速奔往感業寺,為了震懾一番,徑直從殿外飛入老住持身邊,將禪坐的住持嚇得目瞪口呆。
“你,你是何人?”她定神問道。
金夕幽幽說道:“此寺之祖可是智仙?”
“正是!”住持瞧著詭秘異常的金夕答道。
金夕剛要說我與智仙曾有些淵源,只是已經過去百年,怕嚇壞住持,只好問道:“你可知此寺為何人所建?”
老住持以為碰見了神仙,認真地搖搖頭。
金夕在崔神慶的學識和他的經歷結合之下,早早就在長安打探百年前那個年輕商人的動向,因為有一種特別的情愫牽引著他,一則此寺關聯著鸞兒,智仙和很多人,也是兩次來到凡界的落身之地,還有,就是當年那個年輕公子姓武,與武媚同姓,這也牽領著他暗中查訪,終於在附近的商人中尋探到當年建造感業寺的武姓富商名字,武華。
再行打探,大吃一驚,武華正是武媚的祖父!
感業寺出自武家,焉能不保武媚!
金夕放下狠色,一字一句問道:“何為感業?”
老住持立即綻放出對禪表情,雙後合十,剛要開口被金夕搶了去。
他字字言道:“業乃人事,乃天意,願天下人能夠感悟大業,成就正果!”
“嗯?這位施主怎會知曉?”
住持盯著金夕,萬分驚訝,這是啟寺尼祖智仙之言,只是記錄在寺錄之中,逐代由住持相傳,除了住持無人知曉。
廢話!
金夕暗道,這是鸞兒建造感業寺之時親口對武華說的。
他再生出詭秘之色,“我乃宮中吏部主事,昨夜,神尼智仙曾經託夢於我,告知此廟乃是當朝皇後的祖父武華所建。”
“當真?”老住持喜出望外,“寺冊之內只是記載當年武氏,雨後籌建寺廟,並未言及名字。”
“不錯!”
金夕這一點沒扯謊,當年武華只留下姓氏,言道小生姓武,名字不值得一提,權當是長安百姓對佛家的敬意,隨後便離去。
住持深信不疑,因為寺冊中的記錄這個主事絕不會看到,既然道出感業之言,那個武氏也自然是皇後的祖父,如此大的招牌,何人不想垂得?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金夕簡單敘述一番,宮中有人要為難皇後等等,隨後帶著住持嚴密佈置,跑進後倉弄來武媚當年的擺設,將小屋佈置得井井有條,隨後一記水地術,整個無子灰塵騰起,彷彿數年沒有打掃的樣子。
於是,老住持自然幫襯皇後,萬一哪日此事能夠公諸天下,感業寺也會永青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