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讓她們趁亂藏起贓物。
他稍稍向前,在巨高的房簷邊沿垂下腦袋,伸出指頭發動行氣在窗欞頂端鑿出一個洞孔,眯眼眼睛向裡面瞧去。
霍!
那三人正在施發壓勝之術!
一列雜物仍然擺放有序,此次是皇後和淑妃端坐兩旁默默祈念,淑妃的母親正在塗抹著銀針,準備刺穿黃布之身。
“什麼人?站住!”一位太監橫聲攔住奔來的崔義玄。
崔義玄根本不去解釋,厲喝一聲:“拿下!”
幾個府兵立即上前將兩個太監按壓在地,崔義玄大步流星直闖淑妃殿。
旁殿的人忽然聽見外面的聲音,嚇得驚慌失措,三個人急忙開始拾掇地面上雜物。
“快,快!”
皇後爬在地面上攬住面前的幾個贓物,很顯然已經失去方寸,剛剛拿住的物件又脫手而出。
休想!
金夕暗道。
趁著外面亂作一團,他立即將洞口再鑿開一些,雙指一伸,道道行氣射入殿內。
可憐三個女人,驚亂之下哪裡知道有行氣跑進來,即使知道也毫無力氣反抗,眼見抓到手的物件硬生生脫離出去,剛要跑向木桌旁的暗箱,腳下卻生出一個趔趄,莫名其妙地返回原地。
皇後應是感覺到已經有人步入正殿,立即丟棄手中的物件,想迎著走出去,可是身子卻鬼使神差地返回來,正好立在一片雜物中央。
嘩啦!
崔義玄瞪著眼睛大步入內。
他裝作不知皇後在裡面的樣子,驚愕著彎身施禮:“臣禦史崔義玄參見皇後!”
“崔禦史,這麼晚了,你來淑妃……”皇後剛想質問,發現自己的腳下盡是骯髒之物,忙踱步而出。
“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聲憤懣的疾呼,拉開了清肅後宮的序幕。
在一片恭迎請候聲中,李治帶著武媚來到淑妃殿。
他忽然發現滿地淩亂的壓勝亂物,驚得倒退兩步,又見皇後竟然立在這裡,臉色即刻煞白,微微汗珠從額頭滲出,抬手指向皇後:
“皇後,你?”
金夕在房頂眼觀這一切,無比的快樂,心中舒坦程度僅僅亞於在太乙山獲得水符,想笑不敢出聲,雙腿勾住屋頂不斷抖動壓抑著噴笑。
可是接下來卻與想象的大行徑庭。
“陛下,皇後,淑妃,饒命啊……”
淑妃母親突然向前爬來,剛想去抓陛下,又轉過去想抓皇後,最終還是撲向自己女兒,摟住淑妃的雙腿大聲哭訴:
“淑妃,都怪母親貪念皇恩,眼見陛下日日去往昭儀殿,心中便生出歹念,弄出這個詭術,淑妃,念在母女一場,就饒恕母親吧。”
金夕的嘴張得追及程傑。
好個毒婦!
“荒唐,”皇後狠色怒視蕭淑妃,“這麼多的髒東西就在你淑妃殿,你竟然說不曉得?”
一句話,將兩人置身事外,分明是皇後責怪淑妃,而淑妃卻不知道內情。
長久以來暗施毒術,這三個女人豈能不謀劃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