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劉邦稱帝訊息傳入二界。
“天之王帝起凡塵……”金夕默默唸道,終於揭開了禦龍術首要龍經之語。
柔夫人一怔,知道金夕在敘說經之語,沒有過問緣由,關切囑咐:“夕兒,如此看來禦龍之事的確關乎天下,為了藏龍,凡界真界死去無數性命,喚娘和水姬也是離我們而去,日後定要多加小心。”
“王帝,王帝,”金夕依舊重複著,“孩兒曾經見過劉邦之母劉氏,也曾碰觸到劉邦的魂境之身,殊不知他們又作何感想?”
“念念天恩,當然是醒來之後褒獎於你,既非如此,為天之人豈能貪圖他人只言片語?”柔夫人勸慰。
若是金夕知道劉邦在登基第一日便數番嘲弄他,定然沖上去怒罵一頓。
金夕碰觸到藏寶囊,想起眼下在劉冷囊中的四方尊,有些氣餒,“娘,境有九界,我只藏去一龍,真不知道接下來有何變故。”
“九界也算多麼?”柔夫人輕撫金夕右肩,盡量將目光避開他的左袖,“人生有百年,每一年便是一界,只是劫數不同而已,不經變數怎能成人?”
金夕忽然發現柔夫人手上有微乎其微的血跡,立即拿過來擦拭幹淨,近乎責怪道:“娘,孩兒馬上要進入三重真界,你便舍棄了這丹房吧,免得經常受傷。”
“那怎麼行?”柔夫人立即反對,“魔族已除,這裡的交易更是強盛起來,很多人已是常客,斷了丹房是對人家的不敬。”
金夕稍有難過,他最為擔心的是母親的壽數,兩次仙丹累積起三千年餘年,可是已經過去一半,她又無法進入三界,便勸說:
“娘,你研探丹藥這麼多年,難道沒有辦法煉制在二界能夠長生之丹嗎?”
“哈哈,”柔夫人輕輕捋動滿頭白發,“娘還年輕的很,只等你登升九界,在那裡給給娘打出長生之丹……”
世上無人知曉九界之內有無此類丹藥。
“好!夕兒答應娘!”金夕用右手拍拍胸脯,咚咚作響。
“還有,”柔夫人臉色稍稍晦暗,“此世之上還有一人念你之情幾勝娘親,那就是婉兒姑娘,娘能夠瞧得出,她寧可失了天下,也捨不得你,可不知為何屢屢出現瑕疵,恐是你負了人家吧?”
冰婉兒為等候金夕,在二界放棄修行,一直陪同柔夫人身邊,自然逃不過柔夫人慧眼。
金夕臉色漲紅,每每想起冰婉兒,便是心絲抽動,可是他從未言表,怕是被柔夫人窺出端倪,急忙轉變話題:
“娘,婉兒確有不可思議之處呢,不怕玄熱,不懼毒傷,更是能夠出入昆侖虛,就是孩兒的靈獸,旁人若在無法喚出,可是她卻是例外。”
柔夫人更是不解,含糊道:“那定是你們的緣分,萬不可踐踏,若是不見婉兒歸眷於你,娘就像當年失去姬慕菲一般,恐怕嫌這三千壽命還長呢!”
金夕嚇一跳,急忙應道:“孩兒謹遵孃的囑咐便是!”
說到姬慕菲,他更加堅定趕往九界的心念,雖然不知那裡有無長生丹藥,卻有著回魂仙丹!
“婉兒離開已近三年,你也成就藏龍,速速趕往三界吧……”柔夫人小心勸說,她也深知金夕的脾性。
“不!”金夕連續搖頭,“一旦離開,每年只有三日時間與娘相聚,太少,太少,多停留三日便是一年時光,我要再等上十年八載……”
柔夫人多次催促,金夕始終抵賴不走。
程傑倒是率先道:“金夕,我派程門弟子四處探查,均未發現惡賊子典的下落,恐怕他已經逃往三界……”
金夕冷冷地瞧向他。
“我絕無妄言!”程傑面色正凜,顯示出的確沒少下功夫。
金夕依舊直直瞧著他。
程傑對視片刻,立即低下頭,小聲嘀咕:“也沒有尋到寧甜甜。”
金夕見他道出內心想法,突然問道:“倘若有一日,你要在我與她之間抉擇,你到底選擇誰?”
“那還用說,當然是你!一個女子……”程傑剛正不阿,忿忿揚頭,微微觸動嘴唇,大耳再次向後煽動,表現出絕無謊言。
“我見她對我屢有不善,不如現在就放棄了吧!”金夕一本正經說道。
“那怎麼能行?!”程傑驚愣出聲,忽見金夕直勾勾盯著,“我定會勸她臣服下來,否則我立即……立即令她離開……”話語到最後綿軟下來。
程傑臉色難堪,在接下來的時日裡隻字不提寧甜甜。
金夕寸步不離柔居,不斷向來往人士打探訊息。
三界以上沒有交易之所,而柔夫人早已是傳界城第一夫人,所以柔居內上界人士往來不斷,因為瞧不出人在何界,打探起來極其艱難。
結果,一段時間內令他大失所望!
四大惡人均無音信,江成雷無人知曉,弒父兇手、偷奪氣根的黑明辛、唐伶毫無音息,踐踏金村父老殺害冰婉兒父母的風況雖有蛛絲馬跡,可是目前便已身在四界,望塵莫及。
一路路修行人士正常出入二重真界,秩序井然再無侵害,他最終成為無所事事之人;見柔夫人多次催促,只好佯稱自己還有修行之道尚未領悟,拖延時間想與母親多處一日便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