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校場內屢屢傳來哀嚎,甚至偶爾有人喪命,所有奉常寺兵勇並未産生多大的震動,久而久之便司空見慣。
“氣沖丹田,雙脈擊發……”遲釋巡到程傑一伍冷厲發令,逐一考察兵士的修為進展。
每一個新來兵士的身前都有一根細木,要求仗氣而發觸動木條,第一輪達到氣斷木枝而結束,這對修為臨近築基或凡嬰一境的修士毫無難處,可是有的武士剛剛邁入修行之路,禦氣擊木則有些困難。
人群中很明顯傳來放屁聲!
定是有人不諳氣脈通路,一口丹氣沒弄上去逼至下方,導致氣沉逃竄。
沒有人敢笑,動輒掌嘴杖刑,甚至直接被殺頭。
“混賬!”遲釋罵道,他的修為已經達到融通,焉能聽不見屁聲來源,徑直奔到一個紅臉男子身前,“氣不囤積,藐視本尉,我瞧你是活夠了!”
說罷,赫然起掌便要教訓那士兵,掌中已經斥入真氣,一旦劈下去那小子不死即殘。
紅臉男子名毗生,剛剛二十歲,因是孤兒便來應徵入選,本是一個小小練家子,不過乍一步入修氣之場難免掣肘。
“哈哈!”金夕難以壓制徑直笑出,知道遲釋定會被吸引過來。
果然,遲釋停住半空中的手掌猛然轉過身來,鼻子連續聳動幾次,臉上的橫肉左右躥動,“好大的膽子,本尉教訓無用之人,你竟敢嘲笑?!”說著挺挺肚子,大步流星奔向金夕。
“校尉大人,方才毗生只是不小心放屁,怎成藐視大人呢?”金夕早已對校尉恨得咬牙切齒,不但昔日打了程傑,而且屢屢羞辱殘害其他兵士。
程傑兵伍中很多人早已憋的不行,可是不敢像金夕那般放肆,聽見他冠冕堂皇地道出來,各個鼓起雙腮壓抑著笑氣,很快便傳來接二連三的屁音。
“你!”遲釋發現金夕明顯是在譏諷,頓時惱羞成怒,一掌揮出帶起罡氣襲向金夕。
嗖!
金夕在他掌風中不見,腳下一滑來到毗生身後,大聲說道:
“校尉大人,毗生並非不懂得納氣,而是今早突然引發腸疾,所以才弄成這樣!”
他的聲音一高,周圍便有人探視過來,程傑也跟著連聲稱是,一伍兵士唯唯諾諾暗自發聲。
遲釋發現處於眾目睽睽之下,無法再對金夕動手,突然指著毗生喝道:
“擊木!若是再無撼動,本尉便宰了你!”
金夕立即把持毗生雙肩,裝作擺正姿勢的樣子,“來,這般立好,”說著稍稍引導脈氣納入毗生的雙臂,“打!”
毗生聽見校尉的話嚇得臉色煞白,一撅屁股打了出去。
咔嚓!
眼前的細木突然斷裂,這暗示著毗生率先成為程傑兵伍中透過第一道關口的奉常寺士兵。
第一個!
眾人連聲叫好,齊刷刷盯向遲釋;遲釋無計可施眼露兇光,狠呆呆瞧一眼金夕和程傑,瞬間變成殺氣,而後離開這隊兵伍。
金夕見校尉殺意已定,早晚會尋到頭上來,便悄悄問向程傑:“你會調戲女子嗎?”
程傑大驚失色,渾然不知道金夕要做什麼,連續搖晃著腦袋答道:“不會!”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