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來路,無歸途啊!”金夕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竟然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前面依然黑茫茫一片,很多人都已經腳下顫抖,不敢再輕易邁出一步。
他細細甄別一下身邊的人,除了癸呔一族,還有涼山府的鄒一皂、天陰派的霍畢,這兩組人應該一直處在中央位置才進入中間通道。
“怎麼走?”天陰派霍畢用質問手下的口氣問道。
“老子哪裡知道?!”金夕氣憤答道,他開始擔心起冰婉兒來。
霍畢瞪大牛眼散出惡恨,很快被癸呔示意收斂起來,大家眼睜睜看著金夕攔住了黑蟲,又阻攔了癸呔貿然放下石門,他眼下是個可以利用之人。
鄒一皂冷冷地審視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喚娘見金夕氣呼呼樣子,稍稍俯下身子關切道:“那邊有劉冷,婉兒沒事的。”
金夕立即抬頭怒視喚娘說道:“她若有三長兩短,我就殺了你!”
“什麼?!”喚娘一怔詫異而言。
“絕無虛言!”
金夕翻一眼喚娘,一把撥開癸呔,繼續向古墓深處走出。
剛走出幾步他又止住,回過神掃視眼前百餘人,故弄玄虛說道:
“此墓建造數年,看來是呼叫了無數修為高深之人,方才那黑蟲就是例子,他們將黑蟲懸至殿頂,一旦聽到人聲便傾盆而下,修為再高也難逃厄運。所以,入墓取尊不是靠修行,而是腦子……”
他當然是危言聳聽,在凡界沒有那麼高的修為能將黑蟲懸至高空五百年,而是這些人洞察了數年該通道的氣溫,聚集寒氣將黑蟲困於一道薄薄而平滑無比的冰膜之中,任由其繁殖但絕不可能突破冰膜。
奪墓之人一旦群行,途徑第一道石鏃群,再經兩三處無事的通道,來到第一廳堂又發現三道入口,必定會停下來休息,而群聚之時就會産生熱氣溶解頂部的冰膜,導致食人黑蟲破落而出。
金夕這一番嚇唬果然奏效,他身後無論是癸呔族還是天陰派的隨從,都下意識地向金夕靠近半步。
“冰婉兒,你能聽到嗎?”
金夕大聲吼叫一句,四周傳來悶悶回響,可是半點答身也聽不見。
喚娘很是困惑,微聲問道:“既然你這麼關心婉兒,為何還……”
“閉嘴!”
金夕勒令道。
一行人繼續前行,各個仔細甄別著腳下、兩側以及上空的構造、聲音,人群中除去急促而微微的喘息聲,便是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走出不遠,人群被一道封閉的石門阻住。
“既有來路,為什麼又封住通道?”金夕默默說道。
身後沒有人回答。
只有一個辦法,強行推到石門,因為後方已經無法再返回。
“轟開石門!”
他低叫一聲立即向後撤身,同時拉扯一下喚娘示意不要出手。隨來的人都是居心險惡之輩,不知石門被強行推開會觸動什麼機關,還是留住內力為好。
癸呔、涼山府鄒一皂、天陰派霍畢紛紛擺擺手,喚來各自的手下,以八人為一組一起納氣對準石門,稍稍集結之後同時仗氣而發。
轟!
那是八名融通境界的修真人士,浩瀚的真氣震蕩在厚壁上,石門微微顫動向外傾斜寸餘,一片片碎渣飄然落下;四蕩的真氣猛然回返過來,形成強大的氣流場,一群人紛紛震得後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