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父將舜帝之時偶遇少昊的事情向二人陳明,接著說道:“天帝別後,我連忙趕往舜帝身前稟報,哀求得到懲罰,可是舜帝坦然一笑,毫無責怪之意,很快便讓出了王位,英明的舜帝沒有傳給兒子,而是將王位傳給了禹帝,舜帝陟時,還不斷囑咐禹帝厚遇於我,那時我已年邁,何德何能得到兩代帝王的厚遇啊。”
金夕與冰婉兒對視一眼,發現董父兩眼淚潤,雙雙低下頭。
“你們口口聲聲要得那四方尊,可是四方尊確實不在這裡。我年老之時,突然遇到了一個人,此人自稱江成雷,甚是年輕有為,心懷抱負,很是得我喜歡,我便說出四方尊的淵源,可是我們二人均無法開啟四方尊,便想把寶尊獻給禹帝,這時我才發現江成雷心懷不軌,而且修行極高……”
董父痛苦地撫摸著螭龍,螭龍似是感應到主人的悲傷,巨頭微低,呼吸漸輕。
“我急忙將四方尊藏匿起來,對外宣稱四方尊已經藏入昆侖山,五百年後自然出現,意在提醒啟尊者,只待有緣人獲取;後來江成雷牲畜不如突施惡手,逼迫我交出四方尊,我鬥不過他,一路逃到昆侖山,萬念俱灰之下跳崖尋死,不想進入這昆侖虛,一等就是將近五百年,好在有天帝的囑託,否則我早已坐化了……”
“那四方尊呢?”金夕聽得神不自守,脫口而出。
冰婉兒忙扯扯金夕的後衣角。
金夕終於感覺到不妥,小聲道:“對不起,世祖!”
董父卻無了心情埋怨,自怨自艾般嘆道:“都怪我有眼無珠,結交了惡人江成雷,好在四方尊沒有落入賊人之手,那時候,恩德通天的禹帝已經專門為我籌謀,耗盡天下能人才華、極盡土木建造墓宮,只是我無緣受用,不過我早已將四方尊藏入墓棺之中,防止江成雷加難禹帝,想必那四方尊仍在墓xue內,只是天下人都認為藏在昆侖山,五百年後重現;現在想想,也許禹帝心有他意……”
“江成雷……江成雷!”金夕義憤填膺,拳頭捏在一起。
董父瞧出金夕的變化,搖搖頭說道:“江成雷五百年前便已出神入化,此時說不定早已達道無尚真界,你喪失金氣根,絕無可能勝過他,還是遠遠躲開,即使取得四方尊,也千萬不能讓他知曉……”
“我要是能夠走出昆侖虛,能不能去墓xue內取出四方尊?”金夕滿腦子裡盡是四方尊。
“哪有那麼簡單,雖然是我的墳墓,但我卻沒有進去過,裡面機關重重,險境叢生,而且,應禹帝要求,最終的墓門需要豢龍族的四樣信物才能開啟!”
“為什麼?哪些信物?”
“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何如此興師動眾,後來想起,應當是天帝少昊對舜帝囑託了什麼,也許早已料到我有此劫數,會將四方尊存在墓xue中,才建造了奇墓;至於那四件信物,便是豢龍氏麾下禦龍令,藏龍令,護龍令和天木劍……”
董父見開啟墓xue需要自身的四樣寶物,為了防止萬一,便將豢龍術一分為四,分別授予一個徒弟,而且只教一人,這四個徒兒同不能結交,異不得婚配。
豢龍之術的四個分支不斷演化,逐漸成為天下的隱秘。
禦龍術有雲,豢龍有四從,禦藏護弒龍,無禦不後者,祥龍臥禦宮。禦龍起龍身,高低任禦宗,藏龍化無形,遁入天脈中,護龍拿真xue,假位掩真龍;弒龍莫言詭,惡骸落蒼穹,四門不可逆,豢龍天事通。
一是禦龍,驅使龍行,聽喚命令,持有禦龍令;二是藏龍,引龍歸主,遁化無形,持有藏龍令;三是護龍,守其宮位,護其xue氣,持有護龍令;這第四就是弒龍,一旦發現孽龍,斬龍無形,空留遺骸,持有天木劍……
禦龍者,在豢龍一族中擁有至關重要的地位,集結太陽之意念,以光碟機熱,就是金夕目前修煉的納陽之術,沒有足夠的陽氣,無法驅動至剛之龍,掌握禦龍術的人,施展意念與口訣,引龍高低,隨意管控,或趨之,或喚之,隨心所欲。
藏龍者,主察天地之精氣良xue,擇取風水寶地,必是上依天蔭,下集地氣,前有水澤,後有靠背,左為扶榻之臂,右為仗劍之源,既能龍吟百載,又能後續連綿,引龍至此,藏入其中化為無形,主宰塵世風雲;而藏水之螭,早已被少昊布藏,只剩下山脈之龍。
護龍者,乃是身布龍周,仗劍護須,藏龍以後成為守護之士,探查龍氣起伏,感應人世之舉,但凡發現有人試圖踐踏龍xue幹擾龍脈者,立即挺身而出,或出手制止,或暗移龍xue,護龍睛,守龍須,固龍身,擺龍尾,免除龍脈踐踏。
至於弒龍,非常簡單,只要持天賜黃木之劍,斬斷龍須即可,孽龍立即化為殘骸……
“世祖,你可知道現在這四支豢龍都是誰?”金夕聲音有些激動,瞪大眼睛。
“都已經過去五百年,我哪能知道四個徒兒是誰?”董父驚訝地瞥一眼金夕。
“對啊!”金夕若有所悟。
冰婉兒偷偷一笑,歪過頭捂住嘴。
“不過,他們都無法開啟四方尊,所以也無法禦龍……”董父皺著眉頭說道。
“究竟誰能開啟四方尊?”金夕迫不及待問道。
“你!”
“我?!”
金夕著實嚇出一跳,根本不相信這是事實,連忙擺手甚至發出鄙夷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