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應,那鬱積的感情無法宣洩,遲早會把傷痕累累的心撐爆。
他喘息半日,呼吸既然暢通,視力也漸漸恢復,眼前妖狐的身影朦朦朧朧,似乎還在不斷地顫抖,顯得激動非常。
每個人的心都是一座孤獨的壁壘,獨自面對自己時,總會覺得有些荒涼。
又一個方向的風吹掉了竹葉。竹葉飄過一截竹節,葉雲天發現竹節上面密密麻麻的似乎刻著字。
葉雲天雖剛說完“告退”,可是一點告退的意思也沒有,雙腿似乎在地上生了根一動不動,雖然沒有說話,但誰都可以看出他事實上是很想聽的。
“劍聖”二字,誰與爭鋒?
鸚鵡樓就是一個不錯的場所,不光是陳年的竹葉青遠近馳名,這裡的姑娘也都是千嬌百媚。
葉雲天已變了臉色:“究竟是什麼樣的法子?”
南放道:“以你的聰明難道還猜不出?你只是心中還隱存一縷希望而已,非要我說出來麼?”
葉雲天全身冰涼,“蹬蹬蹬”退後數步,跌在床沿,雙目瞪著南放:“你為何不阻止她?”
——現在的葉雲天雖然言語瘋狂,可身體四肢還是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這就說明了他還殘有著戰鬥的全部本能,將在各種情況中做出最佳的應變,抓住所有的戰機。
葉雲天不容忽視!
“那你可得看仔細了,待會兒恐怕就沒機會了——不管是你死,還是我亡!”
和尚不是木頭,至少跟木頭有兩點不同,木頭不會吃飯,也不會說話。
和尚會吃飯,也會說話。
事實上和尚還會睡覺。
葉雲天笑了笑:“你都看到了,我還有什麼話可說?”他雖然臉上在笑,心裡卻有一把刀在攪動。
“你不是!絕不是!”
卻是死水一般。
道士和鐵匠師傅是活水。
鐵匠師傅打出的鐵器全是劍,只因為他是鑄劍師!
與太陽一同出現的,還有兩尊身影。
葉雲天問道:“你為何而戰?”
——有勝必有敗!
狼人用獸掌擦乾了眼,認真地點頭,似乎還是跟以前的辰逸一樣淳樸憨厚,“從今以後,我不會流淚,以前那個弱小可憐的辰逸已經不存在,活著的狼人,名叫辰狼!”
為此,葉雲天只能永墮苦海之中,永遠漂泊,沒有岸。
他救過很多人,可是這些人往往還是將他當作仇人。
而他自己永遠也不會對受自己相救的人說出自己對他們的恩情,他並不需要別人的感謝。
七殺女的劍沒有朝前刺,她只是將劍湊上鼻子,聞了一聞,然後說道:“這不是我的血,是誰的?”
“你……”非非想要掙扎著離開,卻已是渾身無力,自己的話聲也一陣哆嗦,再說不出第二個字。
葉雲天就似一隻超負荷運轉的老舊機器,只是憑著直覺在運轉。他已聽不見任何聲音,心中只是擔憂,非非寒毒又發,而玉瓶裡的冰蟾已無剩餘了,自己死不打緊,總要將非非送回白水宮,才能安心。
小姑娘笑靨如花:“是,師父!”
葉雲天頓時覺得小姑娘乖巧可愛,旁邊的兩個小男孩則是又笨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