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酒得選一個好場所。
鸚鵡樓就是一個不錯的場所,不光是陳年的竹葉青遠近馳名,這裡的姑娘也都是千嬌百媚。
一張桌子,十二個座位,除了獨孤敗和薛不凡,還有十位是鸚鵡樓最漂亮的姑娘。
誰都知道獨孤敗得罪不起,單憑“獨孤敗”這三個字就能吃遍大江南北。
薛不凡眉頭緊鎖,他向來是不到這種地方來的,當然是為了在陸雲雙面前有一個好印象。
可是今天他來了,被獨孤敗帶來了。
——因為他要報仇。
為了報仇而嫖妓,這個理由說出去只會笑歪別人的嘴巴。
真實的理由往往聽起來都比較可笑,虛假的藉口聽起來總是那麼的真實。
除了坐著的姑娘,還有站著的姑娘。
獨孤敗腿上坐著的那個姑娘手裡拈著花瓣,他左首的姑娘端著金樽,右首的姑娘捧著銀盞,後面更有四個姑娘高舉著四葉蒲扇給他扇風。
看樣子獨孤敗是常來這種地方的,很習慣這裡的享受。
薛不凡先喝了兩杯酒,才鎮定下來,大聲說道:“你到底比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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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比,你喝一杯,我就喝十杯,喝到誰先死為止!”獨孤敗滿臉笑意,故意看不起薛不凡。
“不需要你讓我,咱們一杯對一杯!”
“好,這才像個男人!”
於是乎觥籌交錯,喝到酣時,甚至連是來報仇的目的就給忘了。
一醉解千愁。
非但解愁,還解仇。
☆☆☆☆☆
薛不凡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就像是光溜溜的泥鰍,懷裡摟著的是一個赤裸的姑娘。
他發現自己連這個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終於稍微能理解什麼叫做寂寞——當你宿醉醒來,枕邊的女人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
薛不凡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偷偷摸摸地溜走。
溜到廊上,他就看見亭子裡面的獨孤敗,仍然在喝酒的獨孤敗,醉臥花間的獨孤敗。
他已喝了一夜。
就算是在花叢中,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地遙遠,將自己的內心藏入酒中。
薛不凡走了過去,忽然拔出劍,寒光四射,劍芒光暈上下流轉。他大聲呼喝:“不想死的都給我滾!”
那些姑娘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怕死,坐在獨孤敗腿上的姑娘吃吃笑道:“有獨孤大爺在此,能讓你動我們分毫麼?”
這並不只是拍馬屁,這是事實,由於很像是在拍馬屁,所以獨孤敗覺得很舒服。
誰都喜歡被拍馬屁的。
可是獨孤敗接下來的話卻很是煞風景:“薛大哥就是我大哥,他要殺誰我非但不會阻止反而會出手相助!”
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所以姑娘們都很知趣的走開了,走得不遠也不近,剛好能看見亭子裡的情況。
她們的眼裡都發著光,她們都喜歡看男人為自己拼命。即便現在這兩個男人不是在為自己拼命,也值得一看那將要溢位的鮮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拼酒是你輸了。”獨孤敗的話很直接。
“是。”薛不凡的話也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