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衛宮切嗣緩緩的睜開雙眼,逐漸模糊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而肉體上的劇痛也隨之復甦,僅僅只是想要移動身體,都變得異常吃力。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努力的想要坐起來,現在還是不是休息的時候,雖然他已經脫離了自由傭兵的行業九年之久,但那些年掌握的經驗與知識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遺忘。
他敏銳的判斷出自己的身體現在並無大礙,破裂的內臟與斷掉的骨骼早已經恢復如初,這只是殘留下來的陣痛罷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
“不要亂動,剛剛才用魔術治療過,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輕柔卻帶著幾分疲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衛宮切嗣扭過頭去,看到了神色憔悴的愛麗絲菲爾看著他,而一身黑色正裝的saber則站在一旁,神色嚴肅。
連續幾個小時高強度的釋放治療魔術,即便對於愛因茲貝倫家最為完美的人造人,也是極有挑戰的事情。
由於魔力不夠的緣故,愛麗絲菲爾將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進行轉換,才勉強支撐到治療的結束,如果不出所料的話,自己的時間恐怕只剩下倆,三天了。
她看向衛宮切嗣,笑容裡帶著不捨與悲傷。
“御主,您為什麼不將參戰的責任交給我?而是自己去襲擊ancer的御主,釀成了如此慘劇將。”
saber高聲呵斥道,在被召喚出來的時候,雖然發現與御主的相性不合,但還是抱有些許幻想,希望倆人可以通力合作。
與昨夜rider的嘲弄以及caster大放厥詞時產生的怒火不同,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一種更加激烈的憤怒。
愛麗絲菲爾的心裡隱隱作痛,衛宮切嗣所做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裡,看到他瀕死的模樣,她的心中不由得惶恐起來。
“衛宮切嗣大人,您在侮辱英靈。我是為了避免血流成河,才參加到這場戰爭中來的。
爭奪聖盃,不要無謂地流血,把犧牲降到最低,一個人代替千軍萬馬揹負著命運的使命,在此競爭這才是我們從者應該做的事情,而且我已經與ancer約好再戰,您卻使用這樣卑劣的手段,還是說切嗣大人您從來都沒有信任自己的從者呢?”
聽著saber的話,衛宮切嗣默然不語,只是這樣沉默著,他不認為自己的手段是卑劣的,但saber的話中有一點是正確的,那就是他從來都沒有信任過自己的從者。
他忍受著疼痛,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拿起掛在牆上的衣服,走出了房間,似乎根本沒有聽到saber的話一樣。
“御主,你……”
“saber,不要說了。”
看到saber氣憤的模樣,愛麗絲菲爾忍不住輕聲說道,丈夫表現出來的冷漠讓她感到厭惡,這並不是她所瞭解的衛宮切嗣。
她知道衛宮切嗣有著倆重性格,一方面將所有的愛傾注在妻子與女兒的身上,另一方面心中還隱藏著從來沒有說過的傷疤,在加入愛因茲貝倫家族以前,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過的什麼樣的生活,愛麗絲菲爾也有所瞭解,但那些過去不應該成為夫妻間的隔閡。
促成讓她知道這一切的,就是那個名叫久宇舞彌的女人,她總是一言不發,默默的將自己的一切都託付給切嗣,這也是讓她感到憂鬱的原因。
不過即便自己是切嗣的妻子,恐怕也不如久宇舞彌瞭解自己的丈夫吧。
這是第一次,愛麗絲菲爾心裡生出了強烈的慾望,想要知道衛宮切嗣的過去。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跟在了衛宮切嗣後面,很快就發現了切嗣的身影。
他站在陽臺上,身體倚靠著護欄,眺望著夜色中的森林。
【幸好切嗣的身邊沒有舞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