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走過去,對白俊逸伸出手,“白總,好久不見!”
白俊逸手裡拿著蘭花花瓣,沒法同他握手,只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瞧——沈清晏微挑眉梢,直直地看著他。
沈清晏是故意的。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氣氛漸漸有了些火藥味。白俊逸正猶豫要不要把花瓣大方地露給沈清晏看,他想這位沈哥哥臉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不過,要給沈清晏看了,可能這片花瓣他就帶不走。
姝蔓在一旁剝著枇杷皮,她把剝好的枇杷遞到沈清晏唇邊,親暱道:“沈哥哥張嘴。”
姝蔓插在沈清晏和白俊逸中間,擋掉了沈清晏的手。
白俊逸藉著抄手的姿勢,將掌心的花瓣放在褲兜裡,他莫名鬆了口氣,“沈老師看上去很忙,我就不打擾了。”
沈清晏的視線盯著他抄著手的褲兜,然後再深深看他一眼,“我當然沒有白總清閑,沒事喜歡跑去別人的院子。”
白俊逸心情好,沒有在乎神沈清晏暗戳戳的嘲諷,抄著手走出了沈清晏的院子。
沈清晏目送白俊逸離開,總覺得白俊逸剛才握著的手裡藏著讓他惱怒的東西。
“你快嘗嘗這個,很甜。”姝蔓還舉著手,把枇杷送到他唇邊。
沈清晏神色稍微緩和一些,就著姝蔓的手咬了口,問道:“他同你聊了什麼?”
“他進來幫我摘了枇杷,問我願不願意去給他當助理,他給我十萬塊月薪。”
果然一來就打姝蔓的主意,沈清晏心底壓著怒意,面上還是一派溫和,又問姝蔓:“那你怎麼回他?”
“我當然不願意,我給他說我有工作,我已經是你的助理了。”
沈清晏勾唇微笑,“他手上拿著什麼東西?”
姝蔓猶豫了下,垂眸說:“我也不知道。”
如果老實說了,沈清晏一定會擔心。
她掉了兩朵花,其實生活也沒受什麼影響,就是會有一段時間比較虛弱,多抓幾只噩夢吃掉就能補回來。白俊逸救過她,如果花瓣能夠幫助白俊逸擺脫痛苦,送給他一瓣也沒什麼,就當回報他救命之恩。
沈清晏見她眼神閃躲,默了一下,沒再追問,他去收拾了院中的梯子,招呼姝蔓一起進了房間。
撐到晚上,姝蔓洗了澡,早早就回房休息了。她將手上的戒指摘下,變回本體,回到花盆。久違的泥土包裹著她的根須,很舒服,不過她還是更喜歡沈清晏的懷抱。
沈清晏替她洗了水果,正要招呼她過來吃,沒想姝蔓卻直接進了臥室。沈清晏覺得奇怪,姝蔓平時洗完澡後都會和他坐一會兒,今天這麼聽話?洗完澡就乖乖睡了?
想著白天她和白俊逸在院中有事瞞著他,沈清晏總有些不祥的預感,他不放心地走到姝蔓臥室門口敲了敲門,不過門內卻沒有人回應他。
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沈清晏斟酌了下,擰動門把走了進去。
他怕姝蔓又出什麼事。
床上沒有人,窗臺上一株蘭花正悄然綻放,花瓣周圍的淡淡流光在幽暗的夜色下,顯得格外詭譎。蘭花盆中,還落了一根項鏈。
沈清晏開了燈,走到窗邊,仔細看著花盆裡的蘭花。姝蔓已經很久沒有變回本體,不知這次又是什麼原因?她的花瓣……好像少了一片。
和白俊逸有關嗎?
沈清晏想起今天院子裡白俊逸握著的手,心中又酸又惱,姝蔓有事瞞著他。
而且這事和白俊逸有關。
沈清晏不由得捏緊拳頭,臉色凝重,眼底像淬了冰。
姝蔓從未見過他這麼冷漠的表情,也很心虛。她舒展著葉子,點了點他的手,想告訴他,不用擔心,她很快會變回來。
不過,沈清晏似乎沒有收到這份安慰,他的神色依然很冷峻,拾起項鏈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姝蔓也隱隱有些後悔,她之前是不是該誠實地給沈清晏說清楚?
說了他肯定也很生氣。唉,算了,等過兩天他心情好了,自己變回人形再給他說。
姝蔓想清楚之後,便潛入夢境裡,尋找獵物補充靈力。
沈清晏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翻出白俊逸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