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瑾自從拿到劇本那日起就認真研究過劇本, 裡面的每一句臺詞每一個場景她都記得非常清楚,而且這份清楚還是沒有現場演繹一次來得真情實感。
安慶公主的結局是腰斬,這道聖旨是安慶敬愛的皇兄親手賜下的,罪名是忤逆犯上。
祁連瑾站在個人的角度上評價過安慶公主, 她的一生無外乎反了兩個錯誤, 一是愛錯了人,二是性格太過古板。
愛錯了人只是失了幸福, 然而這古板的性格卻讓她丟了性命, 安慶到死都沒有弄清楚一種關系,那就是她那已經上位的皇兄, 安慶不明白上位的皇兄不僅是她的皇兄, 更是那個時代的君主,他是她的皇兄但更是她的君主。
兄長可以寵溺一個不近人情一板一眼的妹妹, 但是君主絕對不會容忍一個超越甚至是無視他皇權的人。
走在空曠路邊上的祁連瑾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這個時候的她一臉的迷茫。
今天在劇組飾演的那個場景跟她以前在景天大陸經歷的一個場景一模一樣,她如安慶一樣不留情面, 甚至有些仗著父皇留下的特權而有些囂張。
而不同的是那個傷了自己奶孃的人是皇嫂身邊的侍女,當時的她也如安慶一樣讓人杖殺了侍女,就在她的皇嫂面前,皇嫂沒有像蘭玔心一樣呵斥自己,抬出皇上名頭的也不是皇嫂,但是那個時候皇兄就在旁邊。
祁連瑾已經想不起那個時候的皇兄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是她記得很清楚的是那段時間皇兄宣她進宮的時間少了,那個時候的她沒有多想, 只以為是皇兄公務繁忙,而自己正好有更多的時間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今天,就是現在,有局外人的身份將那日的事情重現一遍後,祁連瑾卻感覺通體發涼,她是不是也因皇兄的寵愛而恃寵而驕了?皇兄也會認為她是一個威脅嗎?
當人心中生疑的時候,一些不曾注意到的細節就會跟著一個個冒出來,比如她來到這個世界前最後喝的那杯酒是皇嫂的貼身侍女送來的,比如以往從不缺席她和皇嫂宴會的皇兄在那晚從頭到晚都不曾出現過,比如……
會是嗎?
靠坐在椅子上的祁連瑾雙手抵在胸前緊緊拽住胸口的衣服,嘴巴大大的張著一口口粗氣從她的嘴裡喘息出來,就像一個快要瀕臨死亡的人。
“誒誒!你看她怎麼了?”
“會不會是發病了?”
“那要過去看看嗎?”
小王和小張是一對情侶,他們是來這邊旅遊的,聽說這邊有個影視城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遇到這麼一個情況。
小王想過來看看,但是被小張一把給拉住了,她說:“我們還是打120吧!這裡沒有監控我們貿貿然走上去,萬一到時候有什麼事我們怎麼說得清。”現在網上的影片那麼多,而且他們又是外地人,萬一出事他們可沒招。
小王想想也對,他說:“那行,我們先打120,然後在看看附近有什麼其他人,有別人作證應該就沒有問題。”
“好!”小張拿出手機打電話,小王則開始將視線投向四面八方,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
還真有人!
小王拍拍女友的肩膀,然後指著遠處走來的人說,“我去叫他過來幫我們作證。”小王說完就朝著走來的人跑了過去。
安席城正皺著眉頭找人,之前他去處理了一點事情,回來就聽說祁連瑾的情緒不對,想著祁連瑾那個不帶手機的性子,他叫來助理就跑出來找人了。
“大哥!快幫幫忙,那邊有一個女的好像犯病了,我和女朋友想幫忙,能麻煩你幫我們作證嗎?”
面前的人一臉的著急,說話也說得很快,一心二用的安席城一時沒有聽清楚,他只能耐著性子說到:“你別急,再說一遍!”
想到那個犯病女人的樣子,小王顧不上面前的人是不是情願,拖著他的一隻手就往自己過來的那個方向拽。
就在不遠處的助理見此趕緊跑了過來,因為方向不同,他這邊的視野更寬廣,因而正當他要喝止男人的舉動時,助理便看到遠處椅子上的人。
“boss,是祁小姐!”
這次不用小王拽安席城自己就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打完電話的小張見男朋友過來,她剛要說話就聽男朋友說:“別著急了,他們好像認識。”
小王指了指跑他前面的人。
認識啊!小張放下心來,那邊犯病女人的症狀有點像急症,熟悉的人說不定清楚狀況。
這一冷靜下來,小張怎麼覺得自己越看不遠處的人就越覺得熟悉呢?
小張剛跟男友說,男友就拽著她走上前,同時嘴裡還說到,“別管熟悉不熟悉了,看看人家要不要幫忙。”
“哦哦!”
這邊安席城將祁連瑾抱在懷裡,他很著急但是自己又不是醫生,面對眼前的狀況他根本束手無策,只能一遍又一遍叫著祁連瑾的名字。
然而祁連瑾就像陷入某種夢魘了一樣,她只鼓著眼睛盯著遠處嘴邊不停的喘著粗氣。
好在不一會兒醫生就來了,看著醫生有序的做著檢查工作,安席城無比慶幸之前的自己擔心祁連瑾這個時不時要弄出傷的人,而從總公司安排了一個醫療隊駐紮在劇組。
醫生給祁連瑾打了鎮定劑後這才站起來對安席城說:“病人已經緩過來,但是現在處於昏迷狀態,具體什麼情況也還不清楚,我們需要去就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