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也不用他開,自己接下去說:“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了你,並且還生下了豔兒。”
容相似在隱忍著般從牙縫裡擠出句話,“你別逼本相。”
“怎麼?想動手除去我了?”
容夫人面上的諷意更濃了,而後釋然一般的笑了,“不用你動手,我活不了多久了。”
這下換容相驚了,瞪直了眼的問:“什麼意思?”
“你記得我師傅是誰嗎?”容夫人反問。
容相這還真不記得了,仔細的想了半天他也沒想起來她的師傅是誰。
“木森國的苑老。”
這下容相的表情已經不是用驚來形容了,完全換上了恐懼的表情,看著那笑得自得的容夫人他全身都不自覺的往後縮。
“不用怕。”容夫人用幹枯的手一把抓住容相那還來不極收起的手,嚇得對方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容夫人卻像是長者般的輕輕拍著他的手,“放心,我不會對你下咒,師傅是師傅,我是我,愛你也罷,恨你也罷,隨著幾十年的時間,我已對你不愛不恨了,我恨的是我自己。”
指了指自己的臉,“看到了嗎?這是我對自己的懲罰,我下咒,我只會對自己下。”
容相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或是該說什麼了,他是滿臉驚恐的看著容夫人,像是今天第一天才真正認識了她一般。
容夫人惚覺得沒意思的松開他,容相立刻就連滾帶爬的沖出了書房。
看著那以前自己以為是天,現在卻狼狽的幾乎要爬出去的人,容夫人自嘲的笑了。這就是她當初無論師傅如何勸都一定要嫁的人,這就是她付出了一生的心血也要助他登上高位的男人。
勉強的支撐自己站了起來,她是一步比一步艱難的朝外走去。
皇宮和和馨殿內是一派悽涼景象,地上是各處都是血紅一片。各個宮人全都無聲的避開了正殿繞道急步而行,唯有一老嬤嬤邁著老邁的步子緩緩的走進了正殿。
坐在正位上身著一身貴妃宮裝的容貴妃,一臉平靜的看著那站在對面的女子,“怎麼?是來送我上路的?”
錢如然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容貴妃看那信,又看向了同樣一臉平靜的錢如然,“什麼意思?”
“我進宮前容夫人送來給我的,說是如果等到了這一天,讓我交給你。如果沒有這一天,就當這封信不存在。”
容貴妃幾乎是顫著手的將信接過,等她接了信後,錢如然就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容貴妃叫住她。
停住腳步,但並沒有回頭。
“你恨我嗎?”
“不恨。”沒感情又何來的恨?
不過錢如然並沒有多言其它,容貴妃的結局已經被定下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看著那決然離開的人,容貴妃自嘲的笑了,現在她可真是眾叛親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