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常年奮鬥在一線的法醫,方逸哲聯想到了這次的兇手曾經犯下的那起過失殺人案件,受害人是個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女生,但是當時兇手意外推她下樓的時候沒有任何目擊證人或證物。
談鬱琛也感覺到不對,不過他是在兇手律師的辯護裡發現了問題,兇手在案發後在樓頂待的時間很長,這一點一直沒有解釋,後來就被遺忘了。
“有必要告訴遲暄去查,方逸哲,你那邊檔案能處理好吧?”談鬱琛還是個講規則的人。
方逸哲點頭,他當外援多年,有些面子還是有的不過他看向了蘇沁冉,她會不會想讓遲暄知道。
對於這類問題,蘇沁冉是兩難的,自己的過去似乎開始侵佔現在的生活,她想為自己曾經的遭遇討回公道,但是不知道當施暴者真正受到處罰的時候她會放下還是被繼續束縛。
然而眼前這件事,既然不僅僅涉及她一個人,那就去查一查吧。
“嗯,那就麻煩兩位了,這是遲暄的聯絡方式。”蘇沁冉一邊說一邊寫下遲暄的郵箱和手機號,“或者我來說也可以。”
談鬱琛掃了一眼,還是那個郵箱,手機號換了,然後吐槽蘇沁冉:“小冉冉你是不會說實話的,還是為師來說比較好。”
“我會努力的。”蘇沁冉小聲地說。
方逸哲本來想說什麼,但是蘇沁冉的鬧鈴響了,她急匆匆地說:“師父,師兄,我要回去了,我們這還有個祭祀的習俗,時間差不多了。”說完就拿著包走了。
談鬱琛從視窗看到蘇沁冉離開,給她發了訊息讓她到家回信,然後回頭問方逸哲:“你剛才想說什麼?”
“她21歲全球top2大學法學博士畢業,23歲在律師界打響名號,同年醫學碩士畢業,大小算個人生贏家,到底在自卑什麼?”方逸哲在押送兇手回去的時候順路查了查。
“這你就不懂了吧。”談鬱琛一副本人很懂的表情,“我問你,你要是生活在一個所有人都厭惡你,否定你的環境,你會不會對自己有錯誤認知?”
方逸哲知道蘇沁冉莫名其妙招人恨,但是這個否定又是哪裡來的?
“否定什麼?”
“小冉冉的輔導員你知道是誰吧?聯想一下當初小冉冉她們專業發生了什麼。”談鬱琛至今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有勇氣拿著什麼都沒學通的時候寫的論文來申請他的實驗室崗位。
方逸哲瞭然,他後來留在學校給自己老媽當苦力一路看著這位輔導員因為這事一路成了副院長,真的是一代牛人。
兩人會意,默默開啟電腦聯絡兇手過失殺人案的相關人員。
蘇沁冉回家之後不就,蘇家二老就起來了,一家人開始忙著準備東西。
祭祀過後,蘇媽媽終於忍不住問:“為什麼你老公沒有回來?”
蘇家二老還是不怎麼接受遲暄,做生意的哪裡有事業單位的穩定,這可能就得怪遲暄當初把自己的財產少報了那麼幾個零,順帶換了單位。
蘇沁冉沒打算多解釋,只是隨口說了句:“他回家了。”
蘇爸爸一直對自己女兒的隨意感到羞恥,要不是程家那邊拒絕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的臉往哪放,這次終於有機會教育蘇沁冉:“你挑來挑去就挑了個沒法陪你過年的?”
“他有錢。”蘇沁冉知道自己父親的死穴,那就是錢和麵子,尤其是在外婆一家人面前。
蘇爸爸閉嘴了,但是蘇媽媽還沒結束,雖然她始終不看好遲暄這做生意的,但是上次出手就是一輛上百萬的車,這次回孃家她本想炫耀一下的,這下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