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乘著夜色將葉玉珠送回到了北苑,紅綃等人具是焦急萬分,卻看到葉玉珠臉色有點兒嚇人忙迎了上來。
“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紅綃不禁微微一愣忙將葉玉珠從慕容靖的手中扶了過來。
“給你家小姐將解藥服下!”慕容靖說罷留下了解藥隨即離開了北苑,他好得也要注意下自己的身份。若是被沐家其他人發現自己夜半來一個小寡婦的閨房,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葉玉珠會有麻煩。
紅綃也不敢多說什麼同慕容靖福了福收下解藥後扶著葉玉珠進了暖閣,葉玉珠只覺得頭越發痛了幾分。
“大小姐,您這是……”紅綃拿出了慕容靖給的解藥親自聞了聞倒是沒有其他的異樣這才服侍著葉玉珠服下。
“咳咳咳……”葉玉珠一直覺得胸口疼,頭疼,帶著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倒了大黴了,才會遇到左緋塵這種渣渣。
“我……這一次是陰溝裡……咳……”葉玉珠氣血上湧又嘔出一口黑血來,登時天旋地轉覺得自己的臉也覺跟著腫脹了起來。
“大小姐!!”紅綃狠狠嚇了一跳,一邊端著水和巾帕的草香差點兒將水盆扔了出去,旁邊的書畫一個箭步搶在紅綃的旁邊用手中的帕子擦拭著葉玉珠唇角的黑血。
“大少奶奶!您別嚇我們啊!您這是怎麼了?”書畫大哭了起來卻被紅綃一個淩厲的眼神止住了去。
“別哭了,你們誰都不能亂,先將這藥給大小姐服下,靖王爺送來的藥斷然不會錯,”紅綃頭腦冷靜心思縝密,很快北苑暖閣中的不安情緒穩定了下來。
“你們看大小姐的臉!”草香盡管極力壓抑著還是驚呼了出來,只見已經暈死過去的葉玉珠那張已經血紅的臉突然開始滲透出一絲絲的黑色血跡,像是中了毒一樣,恐怖之極。
“怎麼辦啊?”書畫急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這是怎麼說的?都服了解藥了,為什麼越來越嚴重了去?”
“你們……別慌……”葉玉珠只覺得臉上癢癢的厲害,剛一張嘴又是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卻是覺得心頭的那股子疼痛居然減輕了不少,她曉得這是解藥在起作用了。
“用幹淨布帕將我的臉包好,免得被我抓破了去,對,將我的手綁上,免得我手賤!”葉玉珠沒想到自己吐過這幾口黑血居然越來越輕鬆了幾分,至於這張臉她已經無望了。
她如今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身上被左緋塵下的毒能平平安安的解除,至於這張臉愛誰誰,別抓花了就成。
一連七天葉玉珠都躲在了北苑養身子,每日裡都會定期的吐黑血,知道第八天頭上吐出來的黑血顏色陡然變淡。
第九天頭,葉玉珠開始有了食慾,書畫也不敢給她吃太過油膩的東西只是挑揀著幾樣清淡的小菜陪著白米粥給她吃。
沐府裡頭人人等著看葉玉珠的笑話,盡管靖王爺出面替葉玉珠扛下了許多的風言風語,可是葉玉珠被採花賊弄走歸來後精神不振,瀕於死亡的訊息確實越傳越玄乎。
老夫人還是壓不住內心的恐慌,親自來北苑看了一趟葉玉珠,只見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綁著手,臉上更是裹滿了素錦,說是臉奇癢無比害怕抓花了去。
沐老夫人到底是按耐不住請了醫官來,還是太醫院的太醫,診治下來倒是沒有大礙,而且腹中的胎兒完好無損,胎兒的脈象極好。
這一番折騰後沐老夫人終於放心了幾分命人又做了些補身子的血燕定時送到北苑,如今這個少夫人可算是沐家珠寶行當的頂樑柱子,又懷著自己的孫子斷然是不能出了任何的紕漏。
直到第十五天頭,葉玉珠終於不吐血了,臉也沒有那麼癢了,這才命紅綃拿著剪刀將她臉上裹著的素錦剪開透透氣。
她今天明顯覺得神清氣爽的很,那解藥雖然霸道可是卻也管用,只是虧欠了慕容靖的又一個人情。
“大小姐?!!”紅綃將葉玉珠臉上的素錦剪開後卻是雙手微微一顫,剪刀瞬間掉落在地,滿臉的震驚。
葉玉珠端起了瓷盅聞了聞熱氣騰騰的燕窩道:“罷了,我曉得自己是個怪物,不管我這張臉變成什麼,你們也都淡定點兒。盡管這個世界真他娘是個看臉的世界,但是我們也要頂著自己不入流的臉奮力前行啊!妹紙們!好了,下去吧!別耽誤我吃東西,對了,書畫下回做血燕蜜汁兒澆多點兒哈!”
“大小姐!你的臉……”書畫端著盤子卻是死死盯著葉玉珠動也動不得半分。
“大小姐,補藥熬好了……啊!!”草香端著瓷碗剛進來卻是將瓷碗扣到了地上,卻是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驚呆了的表情。
葉玉珠只覺得一萬只烏鴉從頭頂上飛過,上一回被貔貅擺了一道,這張臉就成關公的了。如今指不定比那個更可怕,她剛要說什麼不想外面的衛東掀起簾子闖了進來。
“姐!咱們夜上海來了個砸場子的……啊!姐!你的臉!”
摔!葉玉珠猛地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一幹心腹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還能不能同我好好玩耍了?一個個的怎麼格調那麼低呢?臉醜怎麼了?心靈美懂不懂?我是長得醜,但是我很溫柔啊!我有沒有剋扣過你們工錢銀子,有沒有像其他主子那樣揍過你們?有沒有?我不就是長得困難點兒嗎?你們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煩人!都出去!還有你衛東,你小子下回再不敲門就進來小心我大耳光子扇你!“
“姐!扇死我吧!美人手下死做鬼也風流!”衛東眼眸中的震驚過後便是一種古怪的痴迷。
葉玉珠杏眸狠狠眯了起來剛要發作不想一邊的紅綃舉著一面銅鏡湊到了她的面前,宛若瞬間被閃電擊中了一般,葉玉珠整個人都傻了。
銅鏡中的那張臉雖然五官隱約間還是自己之前的模樣,但是那張臉卻是褪去了紅斑宛若初雪般幹淨明澈,只是在鬢角處留了一處指甲大小新月形狀的淡紅色印記,卻讓整張臉平添了幾分絕色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