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間似乎抓住了最後一抹陽光心頭不禁暗自慶幸,如今的形勢實在是詭異得很。自己得罪了左相,得罪了與那個左緋塵同流合汙的雲家,顯然這一次次追殺她覺得和雲家甚至和左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她既然要在大晉混出些名堂,又是商人這樣尷尬的身份,抱粗腿很重要。既然左相不讓她抱,如今能抗衡左相的人大概只有這個太後的親兒子,皇上的親弟弟靖王了。此時不抱更待何時?
“王爺!小女子今兒受了驚嚇還請王爺不要忘了之前的承諾將小女子送回府,今後定當親自登門道謝!小女子覺得王爺驚才絕豔,豐神俊朗,風度翩翩,與日月齊輝。小女子對王爺的崇拜如那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葉玉珠只差跪地抱著慕容靖的求了,一邊的衛東默默閉上了眼眸低聲碎碎念:“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
鄭大人也算是見識了,早聽聞京城中出了這麼個奇女子,今兒也算是見了真章了。
慕容靖倒是覺得越發有趣反而對於葉玉珠的吹捧沒有生出絲毫的厭煩不禁笑道:“不知道姑娘家住哪裡?本王不介意親自送姑娘一趟!”
“那敢情好啊!”葉玉珠順著杆子爬了上去,沖慕容靖福了福道,“小女子多謝了哈!”
她說罷自行走到一邊靖王府的馬車前,也不等簫南將踏凳搬過來早已經自己爬了上去。
慕容靖微微一笑,昨兒剛帶兵回京,今兒便碰到這麼個紅臉的好玩丫頭,看來在上京的這段兒日子不會那麼枯燥了。
他躍上了馬背同掀開簾子探出半個身子的葉玉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便到了沐府,這一路上葉玉珠不知道自己拉了多少上京女子的仇恨。
“風度翩翩的靖王怎麼會著了一個的道兒?”
“再說葉玉珠一個還能更不要臉點兒嗎?”
“是啊!而且據說還是懷了身孕的女人,居然這般勾搭靖王殿下實在是可恨至極!”
慕容靖將葉玉珠送到了沐府,為了全對方的名節止步在了沐府外。
“王爺!改天請王爺喝酒!”葉玉珠大大咧咧躍下了馬車。
“後會有期!”慕容靖唇角一翹,看著葉玉珠一瘸一拐的進了沐府的大門,星眸中卻是越發多了幾分好奇。
“咳咳咳……”一邊的心腹早在王爺昨兒進宮之前他便已經聽到了一些關於這個葉玉珠的訊息。雖然自家王爺從來不拘泥於小兒女情態,行事落落大方,可是這個葉玉珠風評不怎麼好啊。
“怎麼了?簫南?有話說?”慕容靖的視線還是落在了沐府的大門上。
“王爺……咳咳咳……那個……門前是非多!”簫南盡量婉轉,據說這個葉玉珠不好惹,他可不想自家清清白白的王爺被一個瘋女人沾染了去。
“?”慕容靖倒是眸底一亮,“你說她……”
“咳咳咳……王爺這個女人被配了冥婚,如今是沐府的大少奶奶!”
“冥婚?”慕容靖越發笑得開懷,想起了之前葉玉珠被人追殺到了那般境地還將那個瘦弱的少年護在身後,那股子倔強和看淡生死的氣度,他慕容靖還是很欣賞的。
“簫南!”
“王爺?”
“查查這個葉玉珠的底細!還有送一瓶宮裡頭的玉容膏給沐家大少奶奶,那張臉本來就有趣,花了就不美麗了!”
“王爺?”簫南登時目瞪口呆,自家王爺到底是什麼癖好啊?審美觀著實與尋常人不同啊!
葉玉珠被靖王所救並送回到府中的事情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傳遍了整個上京,一時間議論紛紛而起。要知道靖王是誰?那可是京城響當當的人物,加上太子病重,皇嗣艱難,有一些政治敏感度高的權貴已經偷偷將視線投向這位靖王爺。
自古以來,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若是太子真的一蹬腿後繼無人,那這皇位可就落在了這位王爺身上了。
可是在這個當兒上,靖王無意間將沐府的大少奶奶救下並親自將她送回來,這其中就有些說道了。莫非沐家站在了靖王這一邊?沐家的財勢可是不容小覷的,盡管今年看來雲家漸漸有了與沐家分庭抗禮的意思,但是若論這個勢還是沐家拔得頭籌。
靖王爺手中的幾十萬兵權加上沐家近半個大晉朝的財源,這兩者合起來不能不說是個令人激動地意向。
但是百年沐家從來都是遊離在政治博弈之外的,此番突然被這個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葉玉珠一攪合,沐家的地位陡然尷尬起來。
當然這些京城中嚼舌根子的話卻並沒有耽擱北苑葉玉珠療傷,這一次被追殺確實耗損了元氣,加上自己本來頂著個有身孕的名頭,若是還出去蹦躂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大小姐忍著點兒,”紅綃用素紗將葉玉珠胳膊上的擦傷輕輕包裹了起來,心頭卻是愧疚到了極致。
“都是婢子的錯!婢子這便去查,若是曉得是誰幹的,婢子定要替大小姐報仇!”
“不用,徐嬤嬤的喪事剛辦完,你和雪兒也累了在家裡歇著,那些人我遲早會查出個頭緒來,這件事交給衛東去辦!”葉玉珠鬱悶的摸向了自己的臉,本來已經像是燒紅了的蝦子色,如今還在鬢角處擦破了皮,天爺哎!咱們能好好的玩耍嗎?怎麼老不放過她這張臉?難不成怕她出落得閉月羞花禍國殃民,故意這般使壞不成?
咳咳咳……丫頭!你實在是想的有點兒多!鐲子裡的貔貅似乎感應到了葉玉珠的顧影自憐實在忍不住出言提醒。
“貔貅我能掐死你嗎?”葉玉珠咬著牙道,若不是貔貅這個混賬的不靠譜,她焉能混到如今這個地步?
“丫頭,正主兒來了!別忘了你那個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的任務啊!”貔貅話音剛落外面卻是傳來了書畫帶著幾分驚慌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