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相爺,沐少夫人帶著幾個男寵到了咱相府說是給相爺解解乏。”
叭的一聲!左緋塵手裡頭的玉盞被他捏成了粉。
噗!江餘一口茶噴出來濺了雲晨煌一臉,雲晨煌卻是驚呆了去,這訊息實在是太過……令人驚詫了,包含的意思著實很多。
左緋塵猛地站了起來,鳳眸微微眯了起來。
死女人!你好!你真是好得很!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在自己計劃進行的順順當當的時候偏生跑出這麼個貨給他添堵,這一次他若是不宰了她,就不姓左!
左緋塵的相府矗立在崇明街最北面,緊貼著宮城根兒下,自然修建的富麗堂皇,正院後面又引進了清水河的活水形成了一方天然的小型湖泊。
葉玉珠此番正走在湖泊的曲橋上面,看著左右兩岸蒙著薄雪的煙柳和松柏自然一番妙趣橫生。
“沐少夫人請!相爺還有公務在身,一會兒便回來了,少夫人請稍等!”長相斯文的長隨將葉玉珠等人請到了湖中心的會客亭隨即命人上茶後便退了下去。
“瞧瞧!衛東!你瞧瞧人家這長隨的斯文樣兒,果然是相府裡頭的人,”葉玉珠抿了一口銀針茶,清香入口,回味無窮不禁微微閉了閉眸子,嘆了口氣。
“左緋塵真的是好會享受啊!若是夏天在這處亭子裡設上一張小幾,清茶一壺,湖邊垂釣。釣上來的魚兒現場烹飪,上好的女兒紅來一杯,叫幾個姑娘唱小曲兒……不對……叫幾個相公唱個小曲兒那人生就完美了……哎呀……只可惜這個左緋塵怎麼就是個好男風的……”
“姐……姐……”衛東垂首立在葉玉珠身後不禁抬腳使勁兒踹了踹葉玉珠坐著的椅子。
“幹嘛?”葉玉珠睜開眸子忙要呵斥幾句卻正對上了左緋塵那雙籠著萬般煙霞的深邃鳳眸,此番這雙鳳眸中卻是漸漸凝成了千年寒冰。
“相爺!您回來了?!!”葉玉珠一個激靈猛地站了起來沖左緋塵福了福笑道,“等您半天了,沒想到您為國為民如此辛勞,小女子著實佩服。”
左緋塵鳳眸微微垂下半分,眼底的冷默令人退避三舍,不過對葉玉珠這樣的厚臉皮絕對是沒有用的。
衛東也感受到了左緋塵強烈的氣場,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半步,他不得不承認同為男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左緋塵是那種站在那兒什麼也不做也會令人生出幾分自卑感的強勢男人。
“說,什麼事?”他素來不願與人多費口舌,尤其是他不是很看得上眼的,比如眼前的這個蒙著面紗的女人。
之前雖然覺得她有些道行可是如今看來卑躬屈膝的樣子令他生出幾分厭煩,這個女人還真以為自己糊弄了皇上幾句,就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了?呵!
葉玉珠今兒就是求和的,經過昨天一晚上的思索,她覺得出門求財就是圖個和氣。況且左緋塵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兒,自己犯不著一個小商人和他觸什麼黴頭。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人不可能沒有愛好,只要有愛好,她就有辦法讓對方消除惡意充滿好感。
“相爺!”葉玉珠瞅了一眼面前冰山一樣寒涼俊美的男子,忍了忍心頭的不快,既然人家沒讓她坐,她便只能弓著身子陪笑道,“小女子之前不懂事惹了相爺生氣實在是大大的不該,小女子昨兒回去狠狠反省了一下,覺得今兒應該給相爺道個歉才是。相爺日理萬機的,小女子也不知道送點兒什麼好,特獻上珍珠一盒相爺沒事兒幹把玩把玩。”
葉玉珠說罷命衛東將一隻精緻的沉香木盒子拿了過來放在左緋塵的手邊。
左緋塵唇角微翹抬手漫不經心的開啟盒子居然是十二顆小孩子拳頭大小的南珠,這樣的南珠一顆便也難求,何況是十二顆珠子,絕對是價值連城了。
他冷漠的視線微微定了定,薄涼的唇角掠過一抹高傲的弧度,隨即鳳眸微微一挑邪魅的看著葉玉珠道:“若是本官沒猜錯的話,你這是賄賂本官?”
葉玉珠一愣,她這可不就是裸的討好他嘛!她曉得自己雖然得了延熙帝那個逗比皇帝的玉牌,可是想要真的商路暢通最起碼官方不能給她使絆子,那就得這位爺出面。她這就是裸的討好他啊!
他這樣名聲在外的奸相不是就好這樣一口嗎?只要她葉玉珠拿著好東西孝敬孝敬他,這不就都妥帖了嗎?可是為什麼這個家夥臉色越來越令人不安呢?
“賄賂朝廷命官,葉玉珠你可知罪?”左緋塵鳳眸一凜。
葉玉珠臉色微微一頓,這左緋塵的臉怎麼感覺像六月娃娃的臉說變就變?還是……她心思一頓,自己這馬屁拍得不夠響亮嗎?幸好她早就有所準備,機智如她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猜不透當權者的小心思?
“相爺別生氣!”葉玉珠嘿嘿笑著,摸出一柄象牙骨扇湊到左緋塵面前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小風,狗腿到了連衛東也看不下去的地步,“我曉得今冬天幹物燥,您心火大,這不,我給您還帶了一件小禮物。”
葉玉珠隨即沖衛東打了個響指,衛東忙心領神會疾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將藏在曲橋那邊的幾個小倌館裡高價請出來的小倌兒領到了曲橋上。
那些小倌兒一個個若柳扶風,風姿著實卓越,眉目間具是含著一汪,齊齊沖已經臉色鐵青的左緋塵拋了個媚眼兒。
“來來來,給相爺唱個曲兒,相爺憂國憂民實在是萬民敬仰的楷模,就唱那個……那個……剛剛衛大哥教你們的十八摸!唱的相爺開心了,本夫人賞銀一百兩!”葉玉珠吃吃笑道。
“多謝少夫人!”那些小倌兒自然是樂意萬分的,一來這沐少夫人著實財大氣粗銀子充足,二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左相居然還好這口,若是能攀上左相這棵大樹自然是風光無限,衣食無憂得很。
這些小倌兒想到此處哪裡還能按奈得住,撫琴的,唱曲兒的,吟詩走高雅路線的一股腦兒全部湧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