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衛東搖了搖頭,可憐的美女啊!你招惹誰不成招惹她?蘇彤之前在海城的名聲連他們這些大男人都怕的不行,何況你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
韓姨娘這下子真急了,她捧在掌心寶貝得很的女兒已經與沐家訂了親,這要是傳出自己女兒粗鄙不堪不懂禮數的訊息來,怕是沐老夫人要退親的。
“來人!大小姐瘋魔了!給我拖回府去!“
“呵!吵架吵不過就翻臉了?”葉玉珠輕蔑的笑了出來,看在韓姨娘和葉玉琴眼眸中更是添堵得很。
“來人!將韓氏這個賤人給我綁起來扔到宗祠裡去!我倒是要請宗老好好教教一個下賤的小妾該如何伺候主子!”
“你……你……”韓姨娘沒想到衛東帶著沐家的家丁一哄而上將她綁了個結實,葉家的那些丫鬟婆子哪裡是衛東等人的對手具是嚇傻了去。
“快去稟告爹爹!”葉玉琴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勁兒忙命人去請爹爹回來。
葉玉珠哪裡不曉得葉玉琴的心思,搬出父親壓制她?她當然……歡迎的很。
不多時葉墨軒急匆匆趕了回來,他本來對這個長女沒什麼感情。今兒葉玉珠歸來省親他也沒有當回事兒,頂多應付過去便罷,沒想到鬧出了這麼大動靜兒。
“你個孽障東西!還不快把你母親放了!”葉墨軒生的儀表堂堂,器宇軒昂,此番看到葉玉珠的所作所為登時氣得身子發顫。
“女兒拜見父親!”葉玉珠從太師椅邊站了起來沖葉墨軒不亢不卑的行禮。
葉墨軒倒是一愣,這個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大膽了?不過似乎變得太多了些。
“老爺,你可回來了!妾身要被這個賤人害死了去!”韓姨娘登時哭了出來。
“小孽畜!快把你母親放開!”葉墨軒掃了一眼自己的嬌滴滴的小妾哭得梨花帶雨心疼萬分。
“回稟父親,”葉玉珠冷笑道,“女兒不是畜類,還請父親用詞講究些!若女兒是畜類那父親成了什麼?再者說來,這個女人不是我母親,我母親是穆雲娘,父親不會忘記了吧?”
“你……”葉墨軒沒想到自己一向軟弱的女兒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頂撞她!
“父親,當年我娘親嫁進葉府的時候,可是定了規矩的,父親若是娶了我娘親一人便再不能另娶他人!即便是我娘親去世了以後也不能!這件事情可是宗老們也見證了的,怎麼父親如今不承認了呢?”
葉墨軒眉眼微冷,這是他的心病!當年穆雲娘這個女人立下這個規矩,他不是不清楚那個賤人的意思。她容不下韓煙雪,而且只想讓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葉家的嫡系,偏生此番葉玉珠又舊事重提讓他著實恨得要命。
啪!葉墨軒一掌掌摑在了葉玉珠的臉上吼道:“你眼裡還曾有我這個做父親的?!!”
“大小姐!”
“大少奶奶!”紅綃書畫等人忙搶上前去扶著葉玉珠,衛東眉頭狠狠蹙了起來,看向葉墨軒的神情居然帶著同情。
這老頭麻煩大了,之前蘇彤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甘願挨這一巴掌那是要收利息的。
葉玉珠輕輕推開幾乎紅了眼眶的書畫和紅綃抬眸冷冷看著葉墨軒唇角微涼嗤的一笑:“父親?您還真高看自己,將我綁到沐府活生生配了冥婚,您也配稱我的父親?”
葉墨軒倒是被葉玉珠冷冽哀怨的神情嚇了一跳,舉手投足之間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父親,娘親雖然不是父親的正妻但也是平妻,長姐分明無理取鬧,娘親為了葉家操持了這許多年卻落得如今下場,琴兒心頭難過至極……”一邊的葉玉琴說罷再也抑制不住委屈哭了起來。
葉玉珠冷眼旁觀,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葉玉珠生性同她娘親一樣隱忍,不管多大的委屈都是憋在自己心裡。這個妹妹倒是會哭,每一次都哭得令人心碎,府裡頭揀著好的東西物件兒都先緊著這個愛哭的妹妹挑。
即便葉玉珠也覺得這個妹妹嬌弱需要人呵護,呵!到頭來卻是呵護出了一個奪走長姐心上人,陷害長姐的畜生來。
“平妻?”葉玉珠沒想到這丫頭真是暖心居然給她創造了這麼一個絕佳的藉口不禁笑了出來。
葉玉琴茫然的看著葉玉珠,心頭倒真的覺著這個蠢貨是被父親一巴掌扇傻了。
葉玉珠上前一步直直盯視著葉玉琴隨即看向了葉墨軒道:“父親,您也說韓姨娘是您的平妻?”
葉墨軒這幾年卻是被韓煙雪纏得沒法子,當年那個諾言他是發了毒誓的,家族裡的宗老也見證了的。若是真的娶了韓姨娘做了繼室,家族裡面不好交代。
況且當年他對著正妻穆雲娘發毒誓要是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就斷子絕孫,這事兒也不是鬧著玩兒的。偏生韓煙雪也有一個執念,不管夫主如何寵愛她,她的身份終究尷尬,定要葉墨軒給他個說得過去的名分。
葉墨軒被韓姨娘逼得狠了,便允諾了她平妻的位置,準備過幾天在花廳辦酒席將這事兒定下來,今兒不想被長女逼問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韓氏自然是平妻,也是你的母親,今兒你欺壓主母已是犯了大錯,還不快向你母親請罪!”
“呵!父親,”葉玉珠點著韓姨娘母女冷冷道,“你今兒真的要讓我向這個前朝餘孽請罪不成?”
葉玉珠此話一出,四周頓時傳來一陣吸氣聲,這家宅內鬥怎麼突然變成了前朝餘孽的畫風?
“混帳東西!她們是你母親和妹妹,你胡言亂語什麼?!!”葉墨軒臉色一怔不禁怒極,恨不得立馬打死這個蠢貨。
衛東等人忙將葉玉珠護了起來,這葉墨軒今兒氣的不輕,看來要動家法了。
葉玉珠冷笑道:“先皇曾經在禮法上立下規矩,本朝只有貴妾一說沒有平妻一說,這是皇命!妹妹和父親怎麼一眨眼就忘了呢?”
葉墨軒頓時臉色慘白,葉玉琴更是一個踉蹌慌張的看向了四周議論紛紛的人群,恨不得將自己縮排地縫裡去。她剛才說什麼了?她一張口便是大逆不道,因為氣的狠了才無意間說了出來,倒是把這茬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