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妥當後,福泰和安康站在屏風裡面,其他宮人都撤去了屏風外面,略遠處候著。
冷季冬見宮人們遠候,已知道皇上並非只為下棋。
皇上似乎也沒有多少心思下棋,問冷季冬說:“太子接手睿宣的事務之後,可還吃得消?”
冷季冬回道:“尚算順利,因為二殿下昏迷,六殿下和八殿下常去陪伴二殿下,暫且只有十一殿下從旁協助,所以太子殿下暫且只處理一些宮內方面的事。”
“太子似乎想要調整鷹犬衛?”皇上問道,因為尚無任何動靜。
“暫時未作調整,錦鷹只候在太子御帳中。”冷季冬說。
皇上不禁自責道:“是朕給十三的壓力太大了,忘記了他還不到二十歲,險些累垮了他的身子,也幸虧太子去了昔因山,十三若不是隨著去了,被了空隱士見了,及時提醒了朕,或許真的要到十三累倒的時候,朕才能知道。”
冷季冬恭敬地聽著。
皇上忽然臉色漸沉,說:“太后御帳遇刺的事,朕有幾個疑問,一是,太子為何突然要去昔因山,他應知道,他若出行,睿宣必須隨行,營地中也就危機了;二是,睿安在太后御帳遇刺之時忽然陷入昏迷,且是在議事帳中,他去跟將軍傅卿們喝什麼茶;三是,睿寧回來,必定不能單槍匹馬,朕許他帶了三千兵馬,而且這些兵馬就駐紮在珍禽山中,都在營地附近,太后御帳遇刺之時,他為何按兵未動?”
冷季冬聽著,說道:“皇上懷疑三位皇子,只因為這三位的外戚都是章氏,而皇上心中已認定了此次行刺是針對太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兩位娘娘與章氏的恩怨已非一日,所以臣並不能說此次事件與誰無關,臣只能說出自己的看法,比如,太子殿下是因為文臣之女突然都宣佈待選太子妃,一時心煩想要避開,才突然起意去昔因山;又比如二殿下的確是誤食,而非利用昏迷將自己避嫌行刺事件;再比如,若非三殿下也有兵馬守衛營地,或許行刺就成功了。”
“依卿所言,太子無心、睿安意外、睿寧反倒還有功,”皇上卻無法這樣樂觀,不禁自嘲道:“朕不如卿釋然。”
“皇上寬心,”冷季冬勸道:“雖說防患於未然,懸心度日也非明智,所以臣才如此釋然。”
皇上看著亭外的雲霧山景,說:“朕有幾句話無法參透,卿可為朕解答一二?”
冷季冬恭敬說:“臣恭聽,皇上賜請。”
“‘百鳥朝鳳,鳳朝龍;龍似龍、鳳似鳳,龍非龍、鳳非鳳;鳳若穿雲過,龍才是龍。’”皇上娓娓念道。
冷季冬聽了,問道:“皇上,臣…”
見冷季冬欲言又止,皇上略笑說:“居然把卿也難住了,朕也只理解了這第一句‘百鳥朝鳳,鳳朝龍’,但朕卻最為擔憂這第一句,月心若是心屬太子,一心只向著睿宗,自然是鳳朝龍,但倘若月心並非‘朝向’睿宗,而是其他皇子,那其他豈不是才為真‘龍’?”
聽此,冷季冬立刻跪倒在地,稱:“皇上恕罪,臣不敢…臣女月心怎可為‘鳳’?”
“若朕執意認定了月心就是‘鳳’呢,”皇上目光深遠,說:“月心進出磅山書院的次數越多,朕也就越認定。”
冷季冬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因為皇上從未提及過磅山書院與皇位的關聯,而且冷季冬也不想問,此刻只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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