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趁機又說:“索性之前的宮裡規矩,稱皇子文傅,只能稱呼‘師傅’,而非‘師父’,就算是為了黎師傅的被無辜遭殃,也應更正為‘黎師父’才妥。”
章霸旗原本不諳這些摳字眼的事,但是之前已經聽冷季冬說過緣由,於是此刻賣弄起來。
說:“皇上,若是其他徒弟學生,稱呼‘師父’也就罷了,但是皇子之父只能是皇上,所以‘師父’唯恐冒犯了皇上,還是稱‘師傅’吧。”
皇上聽了,只說:“或者黎師傅這些宮學堂的師父,如此不容易,也應加官進爵,稱呼‘文傅’更妥。”
章霸旗聽了,只是順從的笑著,因為黎師傅也是出自黎將軍府,等於是自己人,所以若是晉升,他沒意見。
皇上還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從那次以後,誰再打架,朕也不去管了,免得被殃及池魚,反正都不把朕放在眼裡,就等他們都打足了,朕讓御醫司敞開了門,等著收治他們就是了,讓醫官們去替朕整治兒女,或許還能聽進去些。”
章相從旁笑道:“都是因為皇上慈愛。”
“希望不是溺愛,”皇上嘆道,“殊不知慈父更多敗兒。”
睿寧忽然抗議說:“父皇,這次可不是兒臣們,明明是公主們,先掀了桌子,兒臣們是去拉架,只不過拉不開她們罷了。”
皇上聽了點頭說:“朕信睿寧的話。所以朕覺得,不如把睿寧調回來,換子瑾和子珅,帶著這幫公主們,去守邊關,還有那個朕剛封的英將軍,也一起去,估計就沒外夷什麼事兒了。現在的女子,比男子生猛得多!”
章相聽著,陪著皇上一起笑了起來。而後才問了一句:“不知皇上叫犬子來是?”
皇上於是想起正事,開始打量著章司駿,說:“晚宴的時候離得太遠,只聽見全場的尖叫驚嚎,都在給章司駿助威,現在近在眼前,看了,果然英武不凡,早知道朕也助威一二了。”
章相立刻謝恩道:“皇上謬讚了。”
“愛卿,可為你這個小兒子婚配否?”皇上突然問道。
章霸旗立刻猶豫了,皇上像是要指婚,只是皇上會指哪位千金?
若是品級低的大臣之女,還可考慮,只是也不要太低,雖然是義子,但好歹也姓章。
但若是品級太高,就不妥了,因為長子章司驥太過平庸,但也指望他成為駙馬之一,所以不能讓義子風頭太盛。
所以章霸旗的想法是,作為義子,章司駿婚配的對方,不高不低最合適,低不低過五品,高也不能高過二品少將軍一職,且只考慮武臣之女。
因為章霸旗只打算過親生兒子章司驥的婚事,以及比章司驥更為主要的女兒章司姳成為太子妃的事,所以關於義子章司駿,沒太考慮過。
當皇上忽然問起的時候,章相便躊躇得有些久了。
章司駿更是有些詫異,皇上居然關心自己的婚事,且自己只是一個義子,地位其實是卑微的。
又見義父章相遲疑,所以章司駿當場下跪,稱:“臣蒙皇上抬愛,但臣已與一名宮女私定終身,也才報過父親,父親還在斟酌中。”
“宮女?”皇上聽了,不禁意外。
章霸旗更是意外,但也只好附和道:“是啊皇上,這等小事,原本不願叨擾聖聽,臣所以遲疑未報。”
睿寧本能反應的看著章司駿。
皇上於是問睿寧說:“你居然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