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梁此刻強撐著在跳舞,只等晚宴之後,一頭栽倒,是昏倒還是怎樣,就不得而知了,她只感覺體力嚴重透支,連憤恨地瞪著章司姳的力氣都沒了。
最後一位黎享純,在四個之中年紀最小,舞也跳得不好不壞,人也長得不美不醜,但是章司姳認為她裝可愛,扮清純,所以讓化妝師給她畫了顯得超齡了好幾歲的妝。
黎享純一直跟自己的父親請求離開章司姳的身邊,但無奈父親的前程比她重要多了,所以黎享純和顧寶梁可以有個組合,叫身心俱疲。
而且這心裡的透支比身體還要嚴重,所以黎享純目光裡只有憂鬱的神色,甚至有些恍惚,只機械地做著動作。
宮廷畫師開始忙碌,十七皇子睿寓也落筆了,為章司姳寫了四句:“綾羅綢緞莊,珠寶玉器行。薰香掩濃霧,繚鬱落何方。”
皇上看見睿寓落筆了,於是坐不住,起身來到書案前,拿起這四句詩,看了,笑容漸僵。
但是皇上之前自己也說過,章司姳是將絲綢鋪和珠寶鋪都穿在了身上,此處且離章司姳有段距離,卻依然有她的薰香陣陣襲來,而且濃烈久不散。
再看畫師們,提筆躊躇,也的確在鬱悶,眼花繚亂,不知該把目光落在哪裡,因為章司姳裝扮太盛,似乎處處有精彩,但又焦點模糊。
但是皇上看在小章皇后和章霸旗的面子上,還是覺得此詩不妥,於是將詩直接遞給了另側而立的冷季冬,但什麼都沒說,因為不願違心地說睿寓形容的不妥。
冷季冬雙手將詩接了過來,始終微笑地捋著鬍鬚,看著,而後拿起毛筆來,又抬頭請示了皇上,皇上只點了頭,表示允可。
冷季冬才落了筆,重新抄寫了一遍,且每句之前都添了兩個字。筆罷,才雙手又將詩,送回到了皇上面前。
同時福泰上前,悄悄將方才十七皇子睿寓所寫的詩,放進旁邊的已經準備下的一個錦盒裡了。
二皇子睿安和弟弟睿寧喝酒聊天著,也還關注著皇上的一舉一動,所以十七皇子睿寓寫了什麼的那張紙,即使化成了灰燼,睿安也十分感興趣。
皇上重新拿起這首詩,詩已改為:“豔絕綾羅綢緞莊,閉市珠寶玉器行。稀世薰香掩濃霧,爭相繚鬱落何方。”
看罷,皇上終於恢復了笑顏,這就是安排冷季冬在旁的作用,以免睿寓年輕,落筆隨心。
這回,是搶空了綢緞莊、又閉市了玉器行,薰香也變成了稀罕珍貴物,原本不知道看哪裡的目光,也變成了因為爭相一睹芳容而生了鬱悶。
十七皇子睿寓的貶義,讓冷季冬的八個字改成了褒義,皇上十分滿意。
畫好詩成時,章司姳冗長的舞,也終於跳完了,她還磨蹭在原地,緩慢又大動作地向皇上謝著恩。
殊不知身後的四個伴舞,早已謝恩之後,草草退場了。
武將們紛紛向章相阿諛奉承,舉杯恭賀著章相千金的非凡舞藝,各人將此生學來的溢美之詞都用上了。
有些早已經打聽了章司姳要跳舞,跳什麼舞,所以準備了與之相關的佳句譽詞,只為此時奉上。
章相果然聽得十分得意,笑聲朗朗,不住地與諸位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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