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御帳外,大臣們的子女正在候著,個個顧不得歇息,都盛裝打扮起來了。
章司驥和章司姳站在最前面,冷閱冊還在旁邊等妹妹月心,她還未從梁御醫那裡回來。
章司驥實在有些煩躁,但不是因為等著請安,而是因為身邊妹妹的香味太濃烈,於是他忍不住小聲說:“你是掉香油缸裡了?”
“香油?”章司姳瞥著大哥,說:“你知道我戴的香包,值多少錢嗎,用了多少珍貴的香料?”
“哎呦,都能燻死一頭大象了。”章司驥捏著鼻子,又看了看妹妹的這身誇張的裝束,說:“你這是要上臺唱戲還是怎麼著?頭上戴那麼多囉哩囉嗦的,不累啊?”
“閉嘴,沒品的傢伙。”章司姳鄙視著大哥。
終於,狄姑姑從御帳裡出來了,說:“各位公子小姐,請依照順序,緩步進入。”
話罷,讓兩個宮女負責秩序,自己又進去了。
此時冷月心也回來了,穿了胭脂紅的那套衣裳,走到二哥面前的時候,也還在戴著耳環。
冷閱冊著急,伸手去幫妹妹戴耳環,說:“怎麼才來,險些誤了。”
“回去換衣服了,怎麼突然知會要向太后娘娘請安?”冷月心奇怪問。
“所以說這個時候,隨時隨刻都會有新的知會,梁御醫除了你這個徒弟沒別人了?”冷閱冊其實也不會戴耳環,“你平日整天陪在太后娘娘身邊,他們有的可是連見都沒見過,不趁現在請安,回宮就更沒機會了。”
“還是我來吧。”章戈英實在看不慣冷閱冊的笨手笨腳,於是走了上來。
冷閱冊自嘲道:“我是不會,因為我是男子,你會嗎?”
章戈英一身酷似男裝的打扮,更別提耳環了,於是她也愣在了那裡。
“果真是一顆耳環都能難道英雄們了!”說話的是子尊公主,她嫌帳內憋悶,出去透氣,回來的時候正看見這一幕,於是上前湊熱鬧,順便將耳環為月心戴好了。
看著耳環成功垂穗,冷閱冊和章戈英都不禁抒了一口氣。
冷月心催著子尊說:“公主快進去吧。”
子尊公主看了看冷月心今日的打扮,雖然不及章司姳的百分之一,但是也比平時要隆重多了,於是放心地進去御帳了。
御帳內,太后精神大好,居主位,冷貴妃陪在旁邊。
狄姑姑從旁宣佈道:“各位公子小姐,給太后請安了!”
帳外的宮女撩起來門簾,章司驥和章司姳先走了進來。
狄姑姑道:“章相府長公子章司驥和長女章司姳給太后請安。”
章司驥和章司姳行跪拜禮。
太后看著,歡喜,想跟冷貴妃說什麼,抬頭才看見她,於是說:“你站著做什麼,哀家想說話還要抬頭?”
青綺於是趕緊搬了椅子,冷貴妃謝過太后,才在旁邊坐下了。
章司驥和章司姳起身的時候,抬頭看見太后身邊是冷貴妃,還坐在那裡,原以為是皇后姑母,所以兩人不約愣了片刻,隨即眼中有不屑神情。
此時帳外宮女齊將簾子掀開,跪稱:“皇后娘娘吉祥。”
小章皇后氣勢磅礴地來了,見了太后,說:“母后,本宮來遲了,山裡不是泥就是石頭,本宮走不慣,才來遲了,還請母后…”
“這人怎麼又來了?”太后忽然皺眉道:“還沒趕出宮去?”
小章皇后的臉色頓時黑不見底。
冷貴妃早已起身,回稟太后說:“太后娘娘,這位是皇后娘娘。”
又向小章皇后見禮道:“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