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季冬於是說:“休得胡言,不得有損皇子名譽。”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七皇子的別苑,在宮裡宮外都很有名。”冷閱冊說。
冷月心聽了,忽然笑了,不知是窘迫還是什麼,又說:“父親不知,前日我隨梁御醫去‘馨思殿’正常問診,七殿下就在畫美女圖,昨日去,還在看呢。”
“是煙翠嗎?”冷閱冊笑道。
冷季冬於是問:“煙翠又是誰?”
冷閱冊解釋說:“原是‘安輔殿’的一個宮女,七殿下常去,相中了,後來這宮女不知道被十一殿下送到哪個宮裡去了。”
冷夫人對於別苑也有所耳聞,於是嘆氣道:“七殿下…”但卻只說了這個,又加了一個嘆氣。
冷月心看著父母對於睿馨的看法,頓時沒了胃口,若是被父母知道自己心裡愛慕著睿馨,父母肯定失望徹底。
而睿馨的別苑又是那麼地遠近聞名,他不在意成為宮裡的談資,也不在意成為街頭巷尾的七嘴八舌,當然他也是不在意她的。
所以,冷月心的心裡也只能是嘆氣。
翌日。
早起去上朝的時候,冷夫人還在糾結昨晚的事,於是又問:“真的看不出什麼嗎?”
冷季冬也掛心著,說:“看不出來,咱們女兒就算是有這個心,也隱藏得太好了。”
“那麼去御醫司做學徒並非是為了七殿下?”冷夫人急切地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但是冷季冬自己也沒有答案,所以說:“出行狩獵在即,皇上還等著擇選太子妃的一幕呢,這個時候再去揣度月心的心意,有些混亂,還不如直接問月心算了。”
冷夫人擔心道:“如果女兒不開心,又去了書院呢?”
“這馬上就要去狩獵,如何去書院?”冷季冬反問道:“女兒是因為不開心才去書院?為什麼不開心?”
“知女莫若母,女兒開心不開心,她不說,做母親的也知道,至於原因,她不說,做母親的也無能為力了,畢竟只是母親,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幽幽倒是她肚裡的蛔蟲,但是幽幽說了,還是直接打死她吧,她什麼都不知道,越是這樣,越是證明幽幽什麼都知道。”冷夫人不悅道。
冷季冬卻笑了,說:“沒想到幽幽如此忠心。冷幽幽這個名字怎麼這麼有趣?”
“哪裡有趣,沒有月心之前,幽幽就是我們的女兒,她不叫冷幽幽,叫什麼。”
冷季冬又問:“幽幽最近的功課如何,認真在私塾上課了嗎?”
“除了陪著月心跑書院,其餘時候都是認真去上課的。”冷夫人又說:“有必要讓幽幽也讀成個書呆子嗎,有三個孩子是書呆子已經夠了,讓幽幽學點兒刺繡、烹飪什麼的,至少可以保持住她幽默的性格。那三個孩子,太讓人鬱悶了,閱冊還好一點點,閱簡就算了,我已經不報希望了,月心更悶,我也只能跟姬姐話家常。”
“貴妃娘娘也這樣說九殿下和十殿下,你們倒有共同話題,一致來聲討我,都是因為我,才令這幾個孩子都變成了書呆子。”冷季冬笑道,準備出門了。
冷月心已經等在了院子裡,自從去了御醫司做學徒,她早上會跟著父親一起進宮,在御醫司幫忙片刻,才去宮學堂上課。
冷季冬只是擔心累壞了女兒,但是冷月心卻覺得很充實。
上了馬車,她又開始拿父親練習把脈。
“怎樣,為父還算健康嗎?”冷季冬問。
“父親,是怎樣的感情才會成親?”冷月心忽然問起。
“沒有感情。”冷季冬如此說道,開始解釋:“比如我和你的母親,是媒人到了兩方家裡,跟我們的父母說了彼此的一些情況,開通的父母會讓子女在成親前見一見,一般都不見的,一直到了成親的當天,才第一次見面,所以何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