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貴妃不想讓皇上多回憶過去,於是轉回話題,說:“兄長像是被硬生生擱在了相輔的位置上,長嫂也從來沒有讓月心去競爭太子妃,不說月心最終能否成功,就算是參與了這件事,怕是冷府也再無寧日了。”
皇上聽了,笑道:“愛妃的意思是,這是朕給冷府找的麻煩事了?”
“臣妾豈敢,”冷貴妃說著,也忽然笑了,說:“皇上,如果兄長再有一個女兒或許就好了,以月心的冷脾氣,落選是必然的。”
皇上卻提醒說:“哪裡有愛妃這樣做姑母的,這麼不看好自己的侄女嗎?如果月心能夠成為太子妃,那可是將來的皇后,冷季冬可就是皇親國戚了。”
冷貴妃為皇上夾著菜,笑說:“皇上,是臣妾糊塗了嗎,兄長現在也是皇親國戚呀。”
皇上卻自有打算,道:“現在,冷季冬只是國舅,月心入主東宮,他可是國丈,國丈和國舅,還是有些區別的,總之,明日再送些金銀過去,朕已經吩咐十三備下了。”
冷貴妃奇怪問:“皇上,怎麼還要送銀兩?”
皇上於是告訴道:“愛妃有所不知,今日朕也算是開了眼界,聽說章相為了他的女兒,打造了一個萬兩黃金裝飾的馬車,連馬鞍都是純金打造,就連隨行的人也都穿金戴銀,更不用說章相千金的一身穿戴,有父如此,那位章相千金也沒閒著,據說是把半條街的布匹店都給包了。怪不得我們月心連布都買不到了。”
冷貴妃聽了,笑道:“這也太誇張了,不過是傳言而已,笑談罷了。”
皇上卻負氣道:“這是明擺著要跟朕比財力,所以,若是月心落選,朕會覺得很沒面子。”
冷貴妃盛著湯,表面笑著,心裡卻憂慮更重,想來月心的這場競爭是躲不過去了。
晚膳過後,皇上並未留宿,而是返回了御書房,繼續批摺子,有議政司的幾位年輕的文官陪著,記錄或者抄寫。
史官程紀也常年派人隨駕,不分晝夜,記錄皇上的一舉一行。
以前派的官,年老,不到幾個時辰就兀自在旁邊瞌睡了,後來又換了年輕的來。
皇上不喜史官,更厭煩被時刻緊盯,於是福泰找了幾個有酒量的宮人,騙著年輕的史官去吃酒划拳去了。
此刻福泰候在殿外,是一天裡比較清閒的空檔,所以這個時候,也是宮人們彙報每日所聞的日程。
先是太后殿的宮人,說:“太后娘娘今日清醒了幾回又糊塗了幾回…”
福泰於是抬手道:“以後你就不用過來了,每天都一樣的說辭。”
於是問‘鳳儀殿’的人,“新的宮人可還順利?”
‘鳳儀殿’來彙報的是一個侍衛,因為宮人們都調走了。
於是彙報道:“不是非常順利,只挑了一個叫水粉的小丫頭做隨身宮女,伺候梳頭的、還有端茶倒水的,都也還沒挑出來,所以皇后娘娘一整天都在發脾氣…”
福泰徑直問道:“那有沒有又捱了打的宮女,或者死了的宮女?”
“那倒沒有。”
福泰於是哼道:“這就算非常順利了,行了,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