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霸旗道:“皇上已經許可,從相府調來奴婢,臣已經通知府裡了,無需多時,新的宮人即刻來到。”
小章皇后聽了,很是吃驚的樣子,說:“怎麼可能,從來就沒有從私宅調奴婢進宮的例子,只有宮人隨主子去私宅的先例啊?皇上這是忘了宮裡的規矩了?”
二皇子睿安喝著茶,笑道:“這樣不好嗎,從相府過來的人,自家的奴婢用著才舒心,也放心。”
章霸旗聽了,只能悶氣在心裡,倘若‘鳳儀殿’的奴婢全部來自相府,那就都成了他章霸旗的眼線了,這是莫大的諷刺。
難道皇上也知道了那兩個宮女的事?章霸旗忽然想起了在御書房,睿安遞上去的那紙悔過書,莫非悔過書並非悔過內容,而是關於那兩個斃命宮女的事?
所以皇上才會不顧皇家顏面,自認無力擔負‘鳳儀殿’的宮人,特許相府調人?
章霸旗覺得事情如果是這樣,倒是說得通了,只是自己是實實在在地被擺了一道。
“舅父,”睿安忽然為章相斟了一杯茶,問道:“睿宗有沒有被這外面滿地的血漬嚇到呢?”
小章皇后連忙糾正道:“要稱太子,怎麼又直呼你大哥的名諱,小心你舅父又訓你。”
章霸旗此時哪裡還有什麼資格來訓皇子,像是被人揪著小辮子甩著,正玩得高興。
但是章霸旗氣不過,些許負氣地說了下面的話:“太子尚算鎮定,只問了那兩個斃命宮女的事,居然還知道她們的名字。”
睿安聽了,不禁眉頭褶皺了一下,他頓時覺得自己冤枉了舅父,或許那兩個宮女是東宮的人?因為章相的話,他忽然迷茫了。
小章皇后奇怪說:“睿宗的記性也太好了吧,本宮這裡少說也有上百個宮女,居然都記得名字?”
章霸旗笑道:“這個臣不知,方才聽太子提及,臣也有些詫異。”
小章皇后又重新想起了煩心事,問:“哥哥,本宮身為一朝皇后,連責罰宮女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皇上這樣調離所有的宮人,是在給本宮難堪嗎?”
章霸旗勸道:“娘娘責罰誰都可以,但是安康女官…還是不應動她的。”
“安康怎麼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女官,本宮還不如一個女官了?”小章皇后氣憤道。
章相又勸道:“福泰和安康,兩位是自小就跟在皇上身邊的人,就連先皇后也敬安康幾分,娘娘何必非要捅這個馬蜂窩,這會兒安康已經被調回大殿了,當初那是皇上的恩賜,才將安康派給了‘鳳儀殿’。”
小章皇后氣呼呼地,只覺得今日晦氣的事太多了。
章霸旗的餘光裡看著兀自沉思中的二皇子睿安,將兩個宮女的事推給了東宮,至少睿安不會再繼續針對他了,章霸旗終於得以喘息。
但喘息的同時,章霸旗卻心裡不是滋味,從未有過的忐忑和不安,因為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親外甥終於長大了,卻翅膀也都硬實了。
雖然是外甥,但畢竟也是皇子,此時太子睿宗的冷漠,以及二皇子睿安的算計,都令章霸旗的心裡,猶如重石盤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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