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又說:“他那個母后終日找不清方向,即使被她知道了章霸旗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人,也會極力袒護她那個兄長,只是忘了,章霸旗並非是在自己妹妹身邊安插了人,而是在‘鳳儀殿’,是在皇后宮裡,這是對皇家的侮辱和挑釁。”
睿宣於是勸慰道:“幸好有二皇兄從中制衡。”
皇上卻哼道:“睿安奸詐殘酷,人命對於他而言如同螻蟻,朕無需他自作聰明去制衡什麼,朕只希望太子能夠制衡住所有的皇子,睿安對於太子而言,不會是唯一的挑戰。”
睿宣從旁聽著,彷彿自己並非皇子之一似的,置身事外的神態。
皇上也忽然想起身邊的睿宣,於是笑道:“十三除外,十三是朕的兒子,但十三不像皇子。”
睿宣也幽默附和道:“昨夜到今日,兒臣也是一身冷汗,畢竟兒臣太過受寵,以為又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呢。”
說到這裡,皇上不由得語重心長說:“有朕在的一天,就沒人敢動朕的十三,但是朕終究不能永遠陪在十三的身邊,所以朕打算讓你去太子的東宮,為你的將來打算妥當。”
睿宣卻堅定道:“父皇在哪裡,兒臣就在哪裡,父皇在宮,兒臣隨侍,父皇在陵,兒臣亦守侍,若有人惦記兒臣性命,兒臣正可去陪侍父皇,上天入地,父皇不可厭煩了才是。”
皇上聽罷,開懷大笑,也只有睿宣敢直言不諱於皇上的生老病死。
十三皇子睿宣最後請示道:“宮女一事,兒臣打算入夜之後,將斃命宮女送回章府,由章相自行安置。至於其他‘鳳儀殿’的宮人,宮裡已是人心惶惶,兒臣請旨將他們全部調離,至於‘鳳儀殿’的所需宮人,讓章相從相府自行調派,只限女婢入宮,人數也有限制。以此以絕後患。”
皇上聽罷,滿意道:“準。”
“父皇仁愛,兒臣替宮人們謝父皇成全。”睿宣感激道。
皇上心頭釋然,比堅持皇家顏面要輕鬆多了。
睿宣從御書房退出的時候,看見章相還等在殿外沒有離開,像是正在等睿宣出來。
“十三殿下。”章霸旗走上前來。
“章相大人。”睿宣見了禮,而後往內宮方向走去。
章霸旗隨行,問:“皇上可有什麼新的旨意?”
“沒有。”睿宣回道,但說:“皇后乃後宮之首,母儀之威不可有損,宮中的奴婢看來是管教疏失了,才會頻頻引起主子們的不滿。既然如此,我可否提議一二給章相參考?”
“十三殿下請講,臣洗耳恭聽。”章霸旗恭敬道,心裡明白無論是怎樣的提議也好,處置也好,都全是皇上的意思,只不過礙於皇家顏面,不想傷了彼此的親戚和氣,才讓睿宣來說這些話。
睿宣於是繼續說:“宮裡的宮人們既然不合用,章相大人可否考慮過從相府調派用人,倘若是自家奴婢,應會合乎皇后娘娘的心意,使喚著也得心應手。”
章霸旗聽此有些詫異,道:“只是歷來沒有私宅奴才調入宮中差使的先例,會否不合宮中的規矩呢?”
睿宣道:“所以我才先與相爺商議,若相爺首肯再請示皇上也不遲。”
章霸旗邊走邊聽,邊尋思著,而後說:“十三殿下的提議,臣自當慎重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