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早朝,文武大臣豎立整齊。
太子從旁聽政,二皇子睿安正在彙報此次狩獵出行的大致安排,也就是睿實半夜趕製出來的第一稿草擬文案。
聽著彙報,皇上琢磨著,此刻睿實一定正在埋頭苦幹著另一稿具體細節的草擬,所以不由得看了看站在睿安身後的睿賓和睿客,再仔細看,都能看見兩個人似乎都要打鼾了。
總管福泰候在皇上身後,時時揣摩著聖意,於是衝龍椅旁邊而座的太子遞了個眼色。
太子睿宗本不諳這些勾心鬥角,但早上得到訊息,知道父皇有意將‘賓恭殿’和‘客敬殿’換成‘實行殿’,也就是厭棄睿賓和睿客,想要提拔睿實的意思。
但是六皇子睿賓和八皇子睿客,母嬪出自章氏一族,事關東宮勢力,所以太子也不能含糊,於是衝下面正在彙報的睿安,微微點了一下頭。
二皇子睿安即刻領會,說到具體人事安排的時候,道:“六皇弟睿賓將負責此次狩獵的膳食後備等事宜,八皇弟睿客負責總體採辦,兩人經驗豐富,一定可以勝任。”
隨即睿賓和睿客下跪請旨。
皇上懶得開口,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
“謝父皇!”兩人起身,之後又雕像一般地立去後面了。
當朝丞相有兩位,常被稱為文相和武相,冷季冬學富五車為文相,章霸旗將門之後為武相。
但文相和武相併非正式的官稱,還是隻稱冷相和章相,兩人平起平坐,同為朝中最高權臣。
章相此刻站出來,滿臉喜悅,上報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得聞三殿下又再告捷,連連勝仗,揚我朝威,此乃皇家之大幸!”
皇上聽著,樂著,不住地點頭。
其他朝臣也都紛紛獻上溢美之詞,一時間恭維之聲不絕於耳。
待需要獻媚的都獻過之後,冷季冬也站了出來,面色沉重,道:“微臣也有事啟奏,稟皇上,半月前,臣已上報西三郡旱災嚴重,民不聊生,屍橫遍野,但救災的銀子遲遲未撥付到位,還請皇上定奪。”
皇上聽了,原本的笑顏徹底不見了,也用餘光看了看旁邊的太子。
太子睿宗的臉色鐵青,並非撥款賑災的事,而是他歷來就是那個臉色,看來睿宗這個太子是個什麼都不知的被矇在鼓裡的太子。
於是皇上又垂下眼簾,看了看下面站著的睿安,他此刻神情略顯慌張,看來這個二殿下正是問題所在了。
但皇上也未追究什麼,只正式頒旨道:“今後所有與錢相關的事務,全部交由十三皇子睿宣定奪。”
皇上的話如一顆炸彈,頓時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議論,太子睿宗責備地看著睿安,睿安此刻心裡貓抓似得難受。
朝中大臣有的愁眉苦臉,有的贊皇上聖明,反對或者贊同聲音中,還是六皇子睿賓和八皇子睿客最淡定,依然一副要打鼾的雕塑模樣。
二皇子睿安忍不住了,財權是東宮當前的核心,因為朝權尚在皇上手中,所以一旦失去了財權,東宮殿形同擺設。
所以睿安立刻衝站在比較靠後的幾個大臣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