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語地低聲抱怨了兩句,並未得到回應,錯眼去看,陸翊臣雙眸緊閉,呼吸已經漸漸均勻。
鬱安夏輕手輕腳地將他從自己腿上挪到床上躺好,然後細心蓋好被子。
離開臥室之前,鬱安夏低下頭在陸翊臣閉起的雙眼上輕輕落下一吻,望著他精緻的睡顏,嘴角微微翹起,呢喃的聲音輕不可聞:“陸先生,我愛你。”
外面陽光不錯,下樓後,鬱安夏抱著繪畫本到了後花園處的鞦韆架上,沐浴著和煦陽光,一待就是兩個小時。
估摸著鬱驍在醫院那邊應該檢查出情況了,她給鬱叔平打了個電話。
鬱叔平在電話裡並未詳說,只說檢查過身上沒有任何問題,大概是嚇到了。
鬱安夏想想覺得也差不多,那麼小的孩子,在陌生的環境裡待了整整一夜,受到驚嚇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下午接到秦蓉的電話後,鬱安夏才知道情況比鬱叔平說得要嚴重。
在南安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後,確定鬱驍身體無虞,有經驗的醫生聽鬱叔平說起鬱驍之前的經歷後便建議他們去諮詢院裡的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分析之後,告訴鬱叔平和秦蓉,鬱驍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應激性創傷後遺症,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
小孩子雖然還沒完全懂事,但他從秦蓉懷裡被人搶走,造成了安全感缺失,再接觸她的時候身體本能就會做出牴觸,用大哭大鬧等情緒來表達自己的不安恐懼。
這種病說容易也容易。因為孩子還小,這種病反而沒辦法安排醫生直接治療,需要家長的細心呵護關愛,否則對他的成長是極為不利的。鬱驍現在不願意讓秦蓉接觸,鬱叔平只能親力親為。
“我才不相信孩子是得了什麼心理疾病,他還沒滿週歲,懂什麼呀?那醫生就是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己本事不到家,在那胡說八道!我是驍驍親媽,孩子看到我怎麼會害怕?”秦蓉在電話裡大哭。
鬱安夏聽得有些煩躁,她不懂醫學上這些問題。但世界萬物都是博大精深,就說蘇家這種特殊的遺傳病,若非因為悅悅,她先前也是聽都沒聽過的。
“醫生既然這樣說了,肯定不會有錯,他們都是為著病人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胡說八道。”鬱安夏不想和她掰扯,打算掛電話。
離開南安醫院後,鬱叔平就帶鬱驍回家了。
明天剛好週六,鬱安夏打算帶著悅悅嘉嘉回去探望一下父子倆,陸翊臣如果有時間也和他們一起。
正想著,秦蓉又道:“你爸要跟我離婚。早上你離開後花園後他就跟我說了,他說我這性格越來越不可理喻,他不會讓我把驍驍教歪。他要離婚然後自己教養孩子,但我不想離,我求你了,你跟你爸說說好不好。以前都是我豬油蒙了心,我不該還惦記著以前的生活總是不知足胡思亂想,你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鬱安夏沉默半晌方才緩緩開口:“我尊重爸爸的意思。”
“安夏,我求求你。”
鬱安夏沒接話。
秦蓉卻又變了臉:“你是不是早就盼著這一天……”
話沒說完,鬱安夏已經掐了結束通話鍵。
因為聽說了鬱驍的情況,次日上午鬱安夏和陸翊臣帶著孩子去鬱家前,丁瑜君還準備了不少給小孩子的禮物讓她一併帶上。
坐上車後,鬱安夏看著後面放的一撂禮包,挽著陸翊臣胳膊柔聲道:“媽真好,以後我要和你一起更孝敬她。”
陸翊臣看著她的眼睛彷彿能溢位光來,鬱安夏目不轉睛地和他對視,一時間眸光怔怔,竟然把自己看紅了臉。
一家四口到鬱家時,大門並沒有關嚴,只有鬱叔平帶著鬱驍在家,正陪他趴在床上玩水果卡片,鬱安夏在玄關處換鞋時就聽到了鬱驍清脆的笑聲。
鬱叔平聽到動靜抱著孩子出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夏夏、翊臣,你們來了。”
“外公!”鬱安夏和陸翊臣還沒開口,悅悅和嘉嘉已經牽著手朝鬱叔平跑了過去。
姐弟倆這段時間因為盼著鬱安夏肚子裡的弟弟妹妹快點出來,對比自己小的孩子特別有興趣,鬱驍胖呼呼的小臉相當可愛,兩人使壞地一人輕輕掐一下,別提多樂。
鬱安夏道:“你們倆輕點,那是小舅舅,別掐壞了。”
兩個孩子不肯叫比自己小的奶娃娃“舅舅”,一口一個“驍驍”的喊著。
鬱叔平從廚房裡切了水果拼盤端出來,悅悅自告奮勇地照顧弟弟和驍驍一起玩。
看三個孩子在臥室裡玩得開心,鬱安夏便放心同陸翊臣一起在客廳坐下問起鬱叔平要離婚的事。
“她又打電話煩你了?”鬱叔平提起秦蓉惱恨依舊未消,“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別理她。不過我也想好了,離婚後房子和零食小棧都給她,家裡存款我和她八二分,我要驍驍。她那邊,半個月可以探視一次,不過在驍驍未滿五週歲之前,她來探視需要我也在現場。至於驍驍長大以後,那畢竟是他親媽,他如果願意和她親近,我也沒有意見。”
鬱叔平之所以下定這樣的決心,大部分根源還在鬱驍這次被搶事件上。
但秦蓉畢竟最美好的歲月都給了他,現在也不再年輕,又是兒子的親生母親,他並不想撕破臉。
不過,鬱安夏想,鬱叔平提出來的條件確實已經足夠厚道,但秦蓉恐怕不會願意放棄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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