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押後,夏露一直不願意認罪,但事情的發展顯然不如她意。
在派出所裡被關押了整整三天後,夏露整個人憔悴了一圈,頭髮亂糟糟的,眼睛裡都是徹夜難眠的血絲,一直緊繃著的情緒在見到匆忙從溫哥華趕過來的三哥夏一桐時終於忍不住垮塌。
她哭著抓住夏一桐的手不放,求他救自己出去。
夏露的國籍雖然不在國內,但一旦法庭宣判下來罪名屬實,她也必須要在國內服刑完畢才能返回溫哥華。
想讓她出來,只能力證她無罪。
夏一桐隔著防護欄看到泣不成聲的小妹,心裡也不好受。夏露的事情傳到溫哥華,父親當時就勃然大怒,怕夏露出的醜聞影響他在家族企業裡的地位,讓他那些叔伯們有機可趁。如果不是他勸服父親,都未必有機會過來見夏露。
“蘇斯巖這幾天都沒來看你嗎?”
“他來過。”夏露吸著鼻子,“可是他告訴我他沒有辦法。我跟他的婚姻原本就是勉強,你還指望他能為我用多少心?只怕有法子他也不會去試,而且還要和我劃清界限免得被我連累。三哥,我現在只能靠你了。你去找陸翊臣和鬱安夏,你跟他們說我知道錯了,只要他們這次高抬貴手,我立馬離開國內,再也不在他們面前礙事。”似乎是怕夏一桐不照自己的法子去辦,夏露又迫不及待地哀求,“你一定要去找他們,找其他人都沒用。你跟他們說,要是他們覺得不解氣,等我出去後,我跟鬱安夏敬茶認錯,然後永遠也不出現在他們面前,你去和他們說。哥,我不想坐牢,你一定要幫我……”
夏一桐從來沒見過驕傲無塵的妹妹這般狼狽的模樣,他以前也跟陸翊臣有過多次接觸,心裡對他的為人能力難免敬仰佩服,可此時心裡卻多了怨懟。
“好,我去找他們。你別怕,三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等一下。”夏露忽然抓緊他的手,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手指卻來回動作,在他掌心裡寫了幾個字,“如果陸翊臣不肯答應放我一馬,你就按我說的這樣做。”
“這……”夏一桐有些猶豫,卻在聽到夏露語無倫次地重複她不能坐牢、不想坐牢時雙眼眯緊,眼裡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重重點頭應允下來。
從派出所出來後,夏一桐並沒有立馬去陸家拜訪,而是轉道去見了蘇斯巖。
即便是蘇斯巖和夏露夫妻面和心不合,但見到遠道而來的大舅兄面上還是要客氣一番,畢竟蘇斯巖和溫哥華那邊還有合作。
夏一桐提出要去見陸翊臣和鬱安夏,蘇斯巖沒有回絕:“明天是週日,我表妹懷孕了,陸翊臣肯定不在公司,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陸家走一趟吧。”
夏一桐舉杯過去和他碰了下,叮的一聲,夏一桐彎起嘴角:“我也是這個意思,畢竟我和他們不熟,貿貿然登門,都未必能見到人,有你這個表哥帶著,總要好一點。”
蘇斯巖笑了笑,沒接話。
事實上,夏一桐想得太多,次日蘇斯巖帶著他一起登門,他們也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少爺和少奶奶帶著嘉嘉少爺和悅悅小姐出門了。”陸家大宅門口,蘇斯巖和夏一桐得到傭人這樣的回覆。
“出門了?”夏一桐皺眉,“他們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傭人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夏一桐有些惱火,覺得陸翊臣是故意避而不見,剛想說他們進去等人回來,就被蘇斯巖拉住胳膊,衝他搖了搖頭。
夏一桐抿嘴,等回到車上時,煩躁地抽了口煙,目光朝緊閉的陸家大門又看了眼:“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繼續問?說不定他們就是在家故意不見我們。”
“如果他們不想見,你就算進去了也等不到人更別說求人辦事了,如果他們真的不在家,你這樣鬧事豈不是又結仇?不如先去酒店裡休息休息,再找別的時間登門。”
這話雖然有道理,但聽著心裡總是不舒服,妹妹說的沒錯,蘇斯巖確實不上心。夏一桐沉默半晌,猛抽了兩口煙:“咱們走吧。”
兩人幾乎是剛離開,陸翊臣就接到了家裡傭人打來的電話,幾句之後,陸翊臣不冷不熱地應聲:“我知道了,他們如果再登門,直接跟他們說不見就行了。”
說完就收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