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並沒有拿校慶的事情搪塞,直截了當地說不想過去。
不管是蘇錦榕,還是蘇家的其他人,在她心裡都沒多少感情,她是一直刻意要劃清界限的。
“蘇家今天在茗江市的喜宴應該會比前天南省那一次更熱鬧,說不定也會請媒體造勢。”切斷通話後,鬱安夏道。
不過她說這句話時完全沒想到,夏露和蘇斯巖這場在茗江市的喜宴確實是出了名,因為新郎父親在宴會剛開始時被突然上門的警察帶走了。
彼時,茗城高中的校慶已經拉開帷幕。
陸翊臣作為往屆優秀畢業生代表及國內傑出的成功青年企業家,被請上臺將話。
男人雙手撐在演講臺上,說話時姿態隨意輕鬆,投足言語間都是自信,而深藍色格紋西裝穿在身上也彰顯出穩重。
鬱安夏坐在臺下,依舊如十年前那個小女孩一樣含笑看著男人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仰望崇拜的姿態,似乎從未變過。
不同的是,這次陸翊臣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隔著距離兩人遙遙相望,卻不用說話都能明白彼此眼中的情意。
鬱安夏聽到身旁時不時有人討論陸翊臣,聽到耳裡的大多都是讚美聲。作為妻子,鬱安夏與有榮焉。
不過,總會有那麼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坐在鬱安夏隔了兩個位置、個頭有些瘦小的眼鏡男人,就對於旁人的讚美不屑一顧,甚至很刻意地嘁了一聲,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在不滿。
這時,鬱安夏身邊坐的老同學江羅秋拿胳膊肘捅了捅她,湊過來低聲說:“咱們班上的,叫陳揚,以前還好幾次想給你獻殷勤講題目呢。記不記得了?”
鬱安夏搖頭,沒什麼印象了,是以臉色有些赧然。
江羅秋笑了起來:“這也正常,他當時在班裡就挺高傲的樣子,不把一般同學放在眼裡,和咱們都不是一個圈子裡的,而且也不太受人歡迎,不過成績好倒是真的。聽說他上大學時被當做交換生送出國了,說是做什麼研究,都一直不聯絡我們了,剛回國不到一個星期,估計對國內的新聞了解得也不多。而且我之前去看了咱老班,聽講本來陳揚要爭取這次往屆優秀畢業生代表講話的,畢竟是件有面子的事,只是後來被你們家陸老闆擠下來了。”
鬱安夏聽出了言外之意,這人不知道陸翊臣是她老公,不然不能這樣不客氣當著她的面就發表不滿。
鬱安夏笑了笑:“沒事。”
在她心裡,她的陸老闆就是最出色的,旁人怎麼說都好。不服氣不也只能像這位陳同學一樣憋著嗎?
校慶節目在中午11點10分結束,因為有幾個從外地過來的同學下午要回去,原先定好在晚上的聚餐改到了中午,鬱安夏和江羅秋坐了同一輛車,吃飯的時候兩人也坐在一塊。
鬱安夏和席上大部分女同學一樣,都選了果汁,倒是男生那邊喝得熱火朝天。
鬱安夏正側著頭和江羅秋說話,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下,轉過頭,瞧見喝得臉通紅的陳揚被一班男同學簇擁了過來:“鬱安夏,陳揚要和你喝一杯。”
鬱安夏還沒說話,旁邊江羅秋拍桌站起來打抱不平,朝著帶頭起鬨的男人發難:“喂,你們別太過分啊!”
“誰過分了?不就是喝杯酒嗎?又有什麼關係?”
鬱安夏按下江羅秋,落落大方地端起杯子嘴角微揚:“我不勝酒力,就用果汁代替了。”
說完,仰頭一口喝乾,立馬又有人起鬨。
好一會兒,才漸漸趨於平靜。
江羅秋有些生氣:“都是一群不嫌事大的!人家陳揚不知道你結婚了,那群臭男人會不清楚?故意鬧事!肯定是故意不告訴陳揚你結婚了,再慫恿他,想看熱鬧。”
鬱安夏拍了拍她的手背,這種玩笑較真起來,傷到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