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拿出手機,纖細的手指在螢幕上翻滾,已經把陸翊臣的號碼翻了出來,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把電話撥到了小戴那裡。
“太太,您是要找陸總嗎?”
“他還在和港城來的客戶吃飯,不過十分鐘前葛秘書長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把車開到門口等著,估計快結束了。”
“好的好的,您放心,我一定注意開車,把陸總安全送回家。”
切斷鬱安夏打來的電話,小戴抬頭,剛好見到陸翊臣和那位港城客戶一行人從酒樓旋轉門出來。
等把那位港城客戶送走,小戴拉開車門,正準備隨口和陸總提起剛剛太太特意打電話來叮囑他太晚開車要注意安全時,突然竄出女聲喊住陸翊臣。
“陸翊臣。”在酒樓門口等了許久的夏露快步過來,見男人沒打算搭理她徑自要上車,她有些急,又喊了聲,“留步。”
說來也巧,夏露今晚陪楊萍和蘇斯巖母子過來參加蘇家老友家裡的雙生子滿月宴,剛好和陸翊臣一個在樓下一個在樓上。宴會過程中,夏露偶然得知陸翊臣也在鼎豐酒樓,便在結束後找了個藉口沒和楊萍同行離開。也是她運氣好,剛好就在門口瞧見了陸翊臣那個傻不愣登的小司機,知道人還在酒樓裡,頂著寒風站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人。
夏露知道陸翊臣不想搭理她,也沒浪費時間,直接說:“我爸打算讓我和鬱安夏舅舅家裡聯姻,算起來,以後我還是你們表嫂呢。”
陸翊臣低頭整理腕上泛著銀光的金屬製表,沒有接話。
夏露有些尷尬,拿餘光偷瞧他臉上的神情:“前兩天看到網上有和鬱安夏有關的新聞,說她和你堂弟……”
“這種莫須有的謠言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聽到第二次。”男人的語氣嚴厲。
夏露神色頓住,過了兩秒,勉強扯起唇:“是啊,我也覺得她應該不會那樣對你。”
笑容看起來假得厲害。
“走吧。”陸翊臣忽然開口,話卻是對葛傑和小戴說的。
夏露還想說些什麼,陸翊臣的腳步卻在即將邁上車時頓住,回頭看過來的那一眼冰冷料峭,似乎把一切都看穿。夏露心裡咯噔一下,連忙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乖覺地側著身退讓到一邊。
抓著包帶子的手卻因過度用力鼓起青筋。
她試圖給佟玉秀打過電話,但一直聯絡不上,也不知道佟玉秀到底有沒有把她的事情告訴陸翊臣。剛剛那一眼讓她覺得陸翊臣似乎已經知道些什麼,但又覺得他若是知道了不可能還這樣風平浪靜。
這種擔心煎熬的滋味太不好受。
車子駛出鼎豐酒樓一段距離,陸翊臣微眯眼抬手揉著眉心,讓小戴將車窗降下一半借晚風驅散些許酒氣。
坐在旁邊的葛傑開口:“剛剛那位夏小姐,看起來似乎有些心虛。”
夏露今晚的突然出現,看起來不像是要藉著鬱安夏和陸錦墨的緋聞來落井下石,更像是要試探些什麼。只可惜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讓自己變得可疑。
想起陸翊臣之前的吩咐,葛傑又說:“您讓調查這次新聞帶頭報道的三家媒體裡面和佟玉秀有交情的,我們查到了三位,都和她交情匪淺。然後我將最先在ty論壇上曝出來的那篇文章和這三個記者平時的報道一一做過比較,發現文章風格和三家報社之一綦江報社的記者周歡行文風格很像。”
陸翊臣緩緩睜開眼,一雙深邃的墨眸裡透著銳利的精光,緩緩開腔:“明天你親自去找一趟周歡。”
葛傑點頭,不用他說後半句便已領會個中用意。
陸翊臣到家時鬱安夏還沒睡著,聽到門口處穩健有力的腳步聲逐漸走近,鬱安夏迅速放下雜誌,躺下來將被子拉上閉上了眼睛。
摒神聽著臥室的動靜。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忽然,似是在床邊停住。
鬱安夏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火熱視線,她閉著眼睛,身體些微繃直。片刻,身邊突然一重床墊陷下些許,男人坐在床沿俯下身將臉龐埋進她白皙的頸項,冒出來的細細胡茬磨得鬱安夏酥癢難耐。
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睜眼的同時,咯咯笑出聲來。
“不裝睡了?”男人笑容興味,將手伸進被窩裡,摸到她光滑的大腿根流連。
“你都不知道配合一下。”鬱安夏難得嬌嗔,乾脆坐起身來,雙手環上他的脖頸,靈秀的小鼻子嗅了嗅,“今晚又喝了許多,白的紅的都有。”
陸翊臣伸手在她鼻樑上輕刮一下,眼神中都是瀲灩笑意:“看來你以後不想當設計師了,可以去學學品酒。”
“貧!我才不跟你一樣當個酒鬼呢。”說著,伸手在鼻子前故作嫌棄地扇了下,“一股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