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真大方點頭,說一切都好。
之後,兩人間就都無話,為了緩解尷尬,談真藉口有事想先離開。
鬱安夏剛剛已經聽她給談母打過電話說不回家吃了,拉著她的手:“陳姨的菜都已經端上來了,吃過再走吧。”
談真現在離開,肯定也是在外面隨便對付一頓。
這時,陸錦墨突然出聲:“留下來吃飯吧。”
談真的目光在兩人間逡巡一圈,忽覺自己似乎有點矯情了。他們當初本來一開始就是說好的銀貨兩訖,而且臨結束交易時也沒有撕破臉。算起來,這些年陸錦墨真的算好人了,說自己只是要個妻子做遮掩,就真的只是讓她掛著妻子的身份,而且也履行了諾言幫她媽媽治病、還讓她照顧媽媽的同時在當地音樂學院完成學業。
她的人生是因陸錦墨改變的,如果沒有他,大概她媽媽早就不在了,也說不定現在的談真會淪落到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不過是一起吃頓飯,她有什麼好不自在的?笑了笑,最終沒有再說要離開的話。
飯桌上有兩個小包子活躍氣氛,再加上鬱安夏時不時起個話頭,氣氛倒是也沒有多冷。
吃完午飯,陸錦墨跟著陸翊臣一起進了書房。
談真坐了沒多會便要走了。
鬱安夏把她送到門口。
等到回返時陸錦墨剛好跟在陸翊臣身後從書房出來,瞧見陸錦墨目光四巡的模樣,鬱安夏笑得別有深意:“你在找小真?”
陸錦墨面色微赧,收回視線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很快岔開話題:“大嫂,和嘉嘉合照那件事大哥都和我說了,是我給你們惹麻煩了。”
思及自己前兩年的舉動,陸錦墨有些汗顏。
鬱安夏卻是看向陸翊臣,沒想過他會開誠佈公地和陸錦墨談這事。
不過,當著其他人的面,她沒和陸翊臣糾結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其實我最擔心的一點就是佟玉秀會找上二嬸。”
陸家其他人還好說,只有龐清的性格最衝動,又被二叔寵得有些傻白,端看上次宋知薇找上時她急急忙忙就以為嘉嘉是自己孫子便可見一斑。誠然上次的事情她已經得到了教訓,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扭轉的。佟玉秀心機很重,龐清難免不會傻乎乎地跳進她挖的坑裡。
陸翊臣道:“這事,我和錦墨已經商量過了。”
意思是兩人已經達成某種共識了?
沒等鬱安夏開口問,陸翊臣的手機突然響起,緊隨其後,也有人給陸錦墨打了電話。
……
回陸家大宅的路上,陸翊臣和陸錦墨一前一後各開了一輛車。
陸翊臣餘光掃見鬱安夏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邊開車邊問:“有事情要和我說?”
鬱安夏思忖片刻,點了頭,並沒有刻意避開這個話題:“我很驚訝你會主動和錦墨提起這件事。”
“你覺得不能提?”
不是不能提,只是……她自己也說不上來該怎麼形容。
易地而處,如果換了她,面對一個曾經喜歡過陸翊臣的女人,她就沒辦法做到這麼大度。
或許,是她不如陸老闆有大局觀?還是她天生就比較小氣?
鬱安夏道:“我和他雖然做了好幾年的同學,但其實都不怎麼熟,上學的時候都沒說上過幾句話。還沒離婚那會兒,他在我心裡的印象有點內向害羞,每次在大宅見到我都是匆匆打個招呼然後扭頭就走。”
陸翊臣嗯了聲:“還算坦白,看在你昨晚那麼努力的份上,就不計較你瞞著我他以前去紐約找過你幾次的事情了。”
昨晚……那些面紅耳赤的畫面浮上腦海,鬱安夏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腰有點酸。
鬱安夏盯著他泰然自若的神色,忽然託著下巴笑了起來:“我聞到了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