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十一月的茗江市一到夜晚便是寒風瑟瑟。
機場門口,鬱安夏剛下計程車,一陣冷風迎面灌來,她下意識裹緊身上的駝色大衣。
陸翊臣乘坐的航班晚上9點10分降落,鬱安夏站在接機處的鐵欄外面,目不轉睛地盯著出口處。
沒多會,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現在視線裡。
陸翊臣身後跟著一群人,身材挺拔的他拖著行李箱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異常亮眼。他身上外面套的厚重大衣隨意敞開,裡頭的暗藍色格紋西裝一如既往地挺括正板。
鬱安夏一眼就瞧見了他,舉高手臂對著出來的一行人揮了揮。
“陸總,太太來接您了。”秦秘書上前兩步,在旁邊小聲提醒。
陸翊臣摘下墨鏡,看到隔著鐵欄笑吟吟正朝自己揮手的鬱安夏。
她的長髮梳成了丸子頭,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瑩潤雪膚上凍了一層瑩瑩淡粉,套上駝色大衣,看起來活力十足,像個才出校園的小姑娘。
將人抱到懷裡的時候,似是感覺到她身上的寒氣,陸翊臣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在掌心搓了搓,聲線低醇溫柔:“等多久了?手這麼涼,也不多穿點衣服?”
熱度貼著乾燥的肌膚傳來,鬱安夏在他懷裡仰著頭,眼中含笑:“沒等多久。”
陸翊臣將行李箱交給後面的秦秘書,握著她的手往外走:“也不提前打個電話,你就不怕航班早到,讓你白跑一趟?”
“才不會。我掐指一算,知道自己肯定能接到你,提前說,不是就沒驚喜了?”
陸翊臣看著她眉目如畫的笑顏,不客氣地嗔一句:“馬後炮。”
兩人一路說笑著坐上了等在機場外面的車。
一坐進去,暖意頓時襲來,鬱安夏脫下身上大衣,將冰涼的手往臉上貼了貼。
陸翊臣抓過她凍得有些發紅的手,放到掌心裡幫她揉搓著恢復熱度。
兩人沒有說話,卻有淡淡暖意在彼此間流轉。
繁華的夜色在鬱安夏眼中不斷倒退,她側頭將視線轉回來落在陸翊臣臉上,忽然問起陸翊臣和夏露父親公司的合作事宜。
陸翊臣看她一眼:“怎麼?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鬱安夏點頭:“今天下午碰見夏露了,她說恆天終止了兩家公司的合作,而且以後不會再有任何往來。”
陸翊臣嗯了聲,語氣淺淡,看起來沒太當回事。
鬱安夏又說:“我聽說他們打算和蘇家合作。”
她雖然還不能算是生意人,但也明白此消彼長的道理。公司之間的合作,大多數時候都是雙贏。
陸翊臣取消和華鼎集團的合作,等於拱手讓出利益被蘇家得了去。
鬱安夏又問:“這會不會對恆天有什麼影響?”
陸翊臣嘴角噙著笑:“擔心?”
鬱安夏如實回答:“有點。雖然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做出一些決定,讓你在公司裡遇到阻礙。”
陸翊臣是恆天的總裁,但真正掌握股份最多的是董事長陸老爺子,更何況董事會里還有人,不是什麼事情都能讓他一個人說了算,僅僅憑喜好而來。
陸翊臣伸手攬她到懷裡,回答得輕描淡寫:“影響是有一點,但合作物件並非不能取代,沒有華鼎,還有別家公司。”頓了一頓,又說,“你要相信你老公,不止有維護自己老婆的決心,同樣也有這個能力。”
鬱安夏感動於他這番話,眼裡亮光閃閃,仰頭看著他冒了青青鬍渣的堅毅下巴。興之所至,湊上去親了口。
陸翊臣伸手按了下前後座的擋板,反客為主,捕捉到她的紅唇,加深了這個溼熱綿長的吻,直到,鬱安夏覺得自己口鼻間的氧氣幾乎要被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