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宛琪想起剛剛回來時從她身邊經過的黑『色』勞斯萊斯,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給她端茶的傭人鬱安夏來做什麼。
傭人把自己聽到的如實回答,得知鬱安夏的養父惹上了傷人官司,易宛琪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下,沒坐一會兒,她拿著包又離開了。
……
快到醫院時,鬱安夏終於接到了陸翊臣姍姍來遲的電話。
她攥著手機盯螢幕看了好久,最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陸翊臣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了?剛剛處理完事情,才看了下手機。”
鬱安夏嗯了聲:“可惜是個女人接的,而且沒說兩句就結束通話了,我再打過去就是忙線,估計是把我的號碼拉黑了吧?陸老闆,你要不要解釋下,溫哥華時間早上七點鐘,為什麼你的手機會在別的女人手裡?”
陸翊臣失笑:“你想哪去了?我到溫哥華的時候這邊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正好合作商辦了一個宴會,我多喝了兩杯,秦秘書做事粗手粗腳,臨走時把我的西裝外套忘在宴會上了,手機就放在外套口袋裡。”
“這就樣?”鬱安夏依依不饒,什麼事能讓秦秘書健忘到這種程度?
陸翊臣的聲音無奈裡帶著耐心和寵溺:“不然呢?沒有別的女人,你別多想,要不回去我讓你檢查?”
這時,電話那頭恰好傳來秦秘書的聲音:“陸總,夏小姐來訪。”
“……”鬱安夏問,“夏小姐?昨晚掛我電話的人?”
說完,摁了結束通話鍵。
還沒等陸翊臣解釋,電話裡已經傳來了忙音。
溫哥華,某酒店。
看到老闆如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秦秘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好像沒說錯什麼話吧?夏小姐雖然是女人,但也是此次合作公司的專案經理,還是人家老總的女兒,來拜訪也很正常呀。
頂著陸翊臣能吃人的眼神,他硬著頭皮看過去,又小心翼翼說了句:“陸總,夏小姐問您……”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
後面幾個字沒來及問出口便被陸翊臣積威甚重的眼神嚇得噤了聲。
陸翊臣走到落地窗前,點了支菸俯瞰著窗外夜景,須臾,開口道:“回了她吧,就說我還需要休息。還有,把我昨晚穿的那件西裝外套處理掉。”
秦秘書不明所以。
陸總剛到溫哥華就去了宴會,也不知道是連軸轉太辛苦,還是來這邊著了涼,宴會快結束時就有點發燒。他當時擔心陸總,又忙著和幾位負責人送陸總去醫院,就一時大意把西裝外套給落下了。陸總昨晚掛了一夜的點滴,今天白天又忙著和幾個合作商見面開會,西裝外套還是中午他從夏小姐那裡拿到的,而且似乎清洗過。
思及此,秦秘書恍然大悟,難道夏小姐對陸總有意思?怪不得秘書長總說他工作經驗不足,缺少歷練,這麼敏感的問題居然都沒看出來。
聽到陸翊臣又刻意加了句讓他處理西裝外套時不用避諱等在外面的夏小姐,秦秘書就更肯定了,這是要斷了人家的心思呢。
百轉千回之際,突然又聽到陸翊臣說要扣了他年底一半年終獎讓他長個教訓,秦秘書頓時臉『色』一蔫,耷拉了腦袋。
茗江市。
看到鬱安夏結束通話電話,畢瑞禾笑道:“和翊臣鬧矛盾了?”
鬱安夏笑了笑。
畢瑞禾以過來人的心態告訴她:“這種事情還是要相信自己的男人,伯母也是你這個年齡段過來的,你伯父年輕時候也和翊臣一樣很受女孩子歡迎,現在都還有不少打主意的。夫妻之間,信任和坦誠布公最重要。”
鬱安夏道:“我知道的。”
……
上午十一點左右,鬱安夏跟在畢瑞禾身後,同她一前一後從楊昊病房出來。
鬱安夏邊走邊笑著和她道謝:“伯母不忙的話,中午我請你吃頓飯吧?”
剛剛他們一起見過楊昊的父母了,他們雖然很不情願,但在畢瑞禾的勸解下也答應了私下和解。鬱安夏知道,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他們最大的靠山就是易家,易家大夫人都親自出了面,他們自然只有答應的份。
畢瑞禾中午剛好也沒什麼事,看鬱安夏態度誠懇,便也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沒什麼忌口的,你看哪家好咱們就去哪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