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餐廳值班經理再次聞訊趕來,看到又是剛剛在門口鬧事的羅映兒,眉頭皺了皺。不過眼下正是中午用餐的高峰期,見旁邊的顧客全都好奇往這邊張望,經理擔心影響生意,便好聲好氣地道歉,讓人拿了燙傷膏過來,又提出給鬱安夏免單優惠。
羅映兒聳了聳肩,嘴角掛著惡劣的笑,故意衝鬱安夏擺手火上澆油地氣她:“聽到了沒?人家經理都主動說是他們的服務員不小心把菜弄灑了,沒我什麼事,我先走了,拜拜!”
剛走出兩步,聽到鬱安夏的聲音在身後不疾不緩地響起,對經理說:“既然你們把責任攬了下來,那我也不要什麼免單了,一頓飯的錢我還是付得起的。只是——”
鬱安夏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目光落在自己一團狼藉的右臂上,羅映兒不由自主停了腳步豎起耳朵去聽:“只是我這身衣服算是毀了,你們照價賠償就行了,我手也沒怎麼燙著,就不找你們要醫藥費了。”
褚佳容機靈,接了句:“安夏姐,你這身衣服多少錢啊?”
鬱安夏垂著眸用乾淨的毛巾擦過後,將燙傷膏在手背上發紅的地方暈開,語氣輕鬆隨意:“不多,也就八萬出頭吧。”
經理:“……”真要照價賠償估計明天他就要被炒魷魚了。
“這位小姐,只是一點點龍蝦湯汁而已,你送去幹洗店洗一下應該可以洗乾淨的。”
所以,洗一下就沒事的老實人就應該吃啞巴虧?
鬱安夏嗤笑,抬起的冷淡明眸不依不饒:“抱歉,乾洗了之後還是有龍蝦味,我就要一件和我身上進來時一樣乾乾淨淨的。”
經理還是秉持著息事寧人的原則:“您這不是在為難人嗎?”
鬱安夏覺得好笑:“我這個好好來吃飯被人澆了一身菜汁的顧客還成了故意為難了?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們賠償,誰弄的誰負責就行了。”
經理懂了,原來是不滿意他們輕易放過剛剛那個故意挑事的小丫頭。
彼時,羅映兒見鬱安夏那邊的目光全都朝她看了過來,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兩個服務員又請了回來。
“你們幹嘛?再這樣我報警了!”羅映兒一把甩開拉著她胳膊的服務員,抬起下巴衝鬱安夏吼道,“幹嘛?都說了沒我的事了,又把我拽回來做什麼?”
鬱安夏對視著她:“和你有沒有關係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行的,店裡有監控,是不是故意推人的一看就知道。”
羅映兒抬頭,果然看到一個正對著她們這邊的監控探頭。她抿了抿唇,乾脆承認:“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樣?你能拿我怎樣?”
經理在一旁補充,說讓她賠償鬱安夏衣服的錢就行了。
羅映兒想罵她白日做夢,但看到餐廳經理不善的目光,怕他們把自己扣下來,想了想,從錢包裡抽出兩張一百的往桌上一拍:“夠不夠?”
剛剛被羅映兒撞了一下的服務員小聲嘀咕:“打發叫花子呢?人家一套衣服八萬,你這兩百塊連一顆釦子都買不起。”
“八萬——?”羅映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轉頭怒視鬱安夏,“你敲詐是不是?一件外套八萬塊錢!”說著,在鬱安夏身上那套一看就不像普通牌子的西裝上上下打量一遍,心虛地再次轉身開溜,“勞資不陪你們玩了,愛怎麼著怎麼著。”
經理朝邊上服務員示意,讓人攔住她。
羅映兒脫不了身,大喊大叫地說她們欺負人,是黑店,想引起其他顧客的注意。
鬱安夏給經理出了個主意:“我看這人應該是看你們店裡生意好故意來尋釁鬧事的,把警察喊來也好,讓他們把人帶回去審問一下,該怎麼賠償你們店裡和我的損失就怎麼賠償。”
羅映兒一聽真要報警有點慌,鬱安夏的背景她是瞭解的,到時候還不一定怎麼整自己,眼圈開始發紅:“鬱安夏,你少在這嚇唬人,你明明認識我,報什麼警?你故意害我是不是?”
鬱安夏充耳不聞,經理接到她的眼神,心裡會意。鬱安夏和羅映兒站一塊,高下立現,誰更不好惹一眼就能看出來。
看到服務員真的打電話報警,羅映兒上前一把拍掉她的手機,嗚嗚哭了起來:“我賠你錢還不行嗎?”她一邊哭一邊拿出手機要轉賬,“我賠給你,我沒有八萬這麼多,就五千!”
鬱安夏不說話,羅映兒拿餘光掃著她抽噎了一會兒,見她始終不為所動,心一橫咬著牙道:“一萬,你愛要不要!不要就報警吧,反正我也沒錢了。”
鬱安夏衝她莞爾一笑,拿出手機開啟掃款的二維碼。
羅映兒氣得真想對著她那礙眼的笑扇幾個耳光,只是沒那膽子。看到轉過去的錢,她心裡疼得在滴血。早知道就不出這口氣了,昨天剛從大哥那裡要了一萬塊生活費,衣服化妝品都沒買,結果就這麼就眼睜睜地沒了。
鬧劇結束後,褚佳容以為鬱安夏肯定不打算留在這吃了,誰知她笑著對經理我說:“剛剛那人是看我不順眼,倒連累你們店裡了。這樣吧,我聽我朋友說你們這可以充值辦會員卡,給我辦一張最高階別的,下次帶我老公和孩子過來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