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到家時,陸翊臣早上開出去的那輛銀色賓利已經停在車庫。
她拿了鑰匙開門,剛進到玄關處換鞋,就聽到客廳裡嘉嘉喊著“終於贏了爹地”的興奮聲。
隨手帶上門,走進去一看,客廳地板上,陸翊臣和嘉嘉正盤腿坐在碩大的螢幕前打電動。
褪去革履西裝換上休閒家居服,卻絲毫沒有影響陸翊臣的風度翩翩。
聽到動靜,他轉頭看過來,落在她小臉上的目光含著笑:“回來了?”
“在陪嘉嘉打電動啊?”鬱安夏彎起嘴角,將包放在桌子上。
嘉嘉接話:“媽咪,我可厲害了,剛剛贏了爹地。”
鬱安夏給自己倒水,笑著誇他:“嘉嘉真厲害。”四周看了看,沒見悅悅,“悅悅呢?”
“姐姐去洗手間了。”
剛說完,紮了兩個長馬尾的悅悅蹦蹦跳跳地過來,看到鬱安夏,咧著嘴甜甜地跑過來:“媽媽。”
鬱安夏喝了口水,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陸翊臣被嘉嘉拉著再來一把,只能回過頭揚聲吩咐正在忙碌的陳姨將剛剛買回來的小吃端上桌。
鬱安夏摟著悅悅:“爸爸陪弟弟打遊戲,媽媽帶悅悅吃好吃的去。”
時近傍晚,夕陽餘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陸翊臣回頭看向霞光映襯下妻子摟著女兒去餐廳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勾起,旁邊又被嘉嘉扯了下,讓他別分神,不然又要輸給他了。
他笑了笑,陪著嘉嘉繼續玩,這次沒再掃興地打斷兒子的興致,說什麼玩物喪志的話。
吃飯的時候,陸翊臣提起鬱叔平繳罰款的事,這兩天他請了公司的金牌律師齊淮跟在鬱叔平左右,幾番奔走,關節差不多都打通了,現在就等著在規定期限內把錢籌齊交上去。
鬱安夏夾了塊咕咾肉到他碗裡:“這兩天辛苦你了。爸爸能沒事就好,他不願意去你公司,還跟我說了他計算了下,結束公司的運營後再把現在的鬱家大宅和一些房產、古董都賣掉,換一處普通的二手三居室,手頭上大概還能剩下百來萬,和大房那邊一人一半,然後盤個店做點小生意,日子總還能過。”
比以前肯定要差不少,但五六十萬的存款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不少,也不會太難過。真過不下去,她這個做女兒的也不會不管。
陸翊臣也給她夾了兩三筷菜:“有什麼事就和我說。”
鬱安夏抿嘴笑了起來:“那當然,你是我老公,不和你說和誰說。”
陸翊臣看著她笑容秀美的俏臉,嘴角也忍不住揚了起來,舀了勺湯,隨口問起她下午去鬱家做什麼。
鬱安夏垂眸,送了口飯到嘴裡,咀嚼著晶瑩的米粒,卻沒接他的話。
陸翊臣喝了口湯:“怎麼了?是鬱家老夫人還是秦蓉又說什麼了?”
鬱安夏感嘆於他的敏銳,不過想想出了這事鬱叔平打算瞞她到底,自然不會在這種事上喊她過去討價還價,在這事上有意見的除了她們兩人也找不出其她了。
秦蓉倒是沒什麼動靜,誠然,她一開始願意無名無份地跟在鬱叔平身後是為了錢和地位,但能一堅持就是這麼多年,想來也是有感情的。更何況,現在連孩子都有了,總不至於一朝落難就各自飛。秦蓉私自告知她這件事鬱叔平已經有些不悅,這個時候她肯定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鬱安夏思忖一二,把老夫人找她的事大致說了遍。
陸翊臣開口:“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
雖然只是一句話,簡短的幾個字,鬱安夏卻深信不移,同時心裡又無比安定。
陸翊臣每回說“知道了”,絕不僅僅是知道了,而是幫著她披荊斬棘,解決所有已經發生或者即將發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