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陸嬌依轉到南安醫院,在南璟的協助下辦好一應手續之後,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
丁瑜君堅持要留下來照顧陸嬌依,倒是鬱安夏大病剛愈,今天又陸續奔波了大半天,丁瑜君催促陸翊臣帶她先回去休息。
走出住院大廳,外面依稀可見兩三星光,習習涼風迎面吹過來,沉重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鬱安夏和陸翊臣牽著手,兩人一路都沒說話,快到外面泊車處時,還是鬱安夏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以前宋知薇出車禍的時候也是傷到了臉,情況比嬌依還嚴重,整張臉幾乎毀了大半。後來霍正明託關係找了紐約當地一個挺有名的整容醫生,那個醫生的工作地址我還記得,你在那邊不是有朋友嗎?要不回頭把嬌依的情況說明一下,問問看有沒有恢復的可能?天下之大,總是人外有人的,就算不能完全恢復,把傷害降輕到最低也挺好,畢竟她才二十歲,還有後面一輩子要過。”
陸嬌依除了臉,別的沒出問題。
但他們的擔心大多來源於她甦醒過來後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陸翊臣攬著鬱安夏的肩背將人摟到懷裡,側過臉唇貼在她鬢角親了親:“夏夏,謝謝你這麼關心她。”
鬱安夏彎了彎唇,抬手回抱他的腰:“別和我說謝謝,因為你是我老公,是我最愛的人。”又說,“我們今晚回大宅吧,感覺好久都沒見到悅悅和嘉嘉了,我想他們明天一早醒來就能看到爸爸媽媽。”
陸翊臣說,她生病昏迷滯留京都那幾天,他給兩個小包子發過影片,說媽媽在忙,雖然找了各種各樣的藉口搪塞了包子想看看她、和她說話的要求,但鬱安夏知道自家兩個寶貝都聰明得厲害,肯定沒那麼容易騙過去,現在說不定多傷心,心裡多怪她呢。
兩人回到陸家大宅時夜深人靜,門口家裡工作的阿姨留了盞燈,兩位老人家已經休息。
陸翊臣和鬱安夏放輕動作走上樓。
“你先回房,我上樓去悅悅和嘉嘉的房間看看。”鬱安夏把手裡的包遞給他。
悅悅和嘉嘉的房間相鄰,都在三樓。
上樓後,左手邊第一間是悅悅的。
鬱安夏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開啟壁燈,柔和的橙黃色燈光映著粉紅色公主風的房間,臨著落地窗的粉紅色小床上,悅悅抱著玩偶,對著門口的方向側躺,睡得很香甜。她睡相乖,長長的睫羽隨著呼吸輕顫,瞬間就撩動了鬱安夏心絃。彎下身拂開女兒額前的劉海,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將她懷裡抱的粉色小玩偶輕輕抽出來放到一旁,又仔細瞧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比起悅悅,嘉嘉的睡姿要霸道得多,整個人四仰八叉呈大字型霸佔了大半張床,睡得小嘴直冒泡。鬱安夏看了忍不住彎起唇,似好笑似無奈地搖著頭,把他踢到腳邊揉成了一團的薄毯拉過來替他重新蓋好。
“媽咪。”嘉嘉夢囈了一聲,撅著小屁股翻了個身背對向鬱安夏。
這時,陸翊臣進來,鬱安夏回身,食指放到唇邊輕噓一聲讓他放輕腳步:“睡得正熟呢。”
陸翊臣過來看了眼。
這段時間他們都不在茗江市據說家裡就數嘉嘉最調皮,還是睡著後安安靜靜的樣子可愛。
“走吧。”陸翊臣牽過鬱安夏的手,溫熱厚實的掌心讓人安心。
這一天四處折騰,躺到床上後,疲乏的身體才有了一瞬解放。
只是鬱安夏卻沒有馬上入睡,她沒有忘記陸嬌依這事背後還有一個罪魁禍首。
“易宛琪和那個謝林,你是怎麼打算的?”
靠坐在床的陸翊臣將心不在焉翻閱的財經雜誌放到床邊櫃上,也和她一樣躺了下來。
鬱安夏看到他灼灼視線中透著幾分銳利鋒芒,心裡便已經有了大概。
謝林那邊陸翊臣沒有親自去處理,而是交給了葛傑,吩咐他親自去一趟港城,辦兩件事。
其一,收購謝林名下公司,並去他妻子孃家港城望族之一許家走一趟。其二,將幾個小時前得到的資料裡謝林兩年前壓下去的用不正當手段強迫了兩個未滿十四歲女孩的事舉報到當地警局,務必全程盯梢,直到事情塵埃落定。
陸家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護短,家裡再怎麼鬧都好,但到了外面,陸嬌依始終是陸翊臣唯一的親妹妹。謝林就算是被易宛琪騙了,但也罪無可恕。
至於易宛琪那邊,陸翊臣沉下臉,長臂習慣性地將鬱安夏纖細的嬌軀攬到懷裡:“就算是易家人,傷害了我妹妹,又三番兩次地陷害我妻子,姓‘易’也保不住她。”
陸嬌依是次日上午八點多醒的,彼時,鬱安夏和陸翊臣還在去醫院的路上。
丁瑜君打電話來說陸嬌依知道自己臉毀容了鬧得厲害,隔著電話,鬱安夏能聽到她隱約的哭喊聲。
陸翊臣加快了些車速,大約十五分鐘後,兩人到達病房。
彼時,陸嬌依已經安靜下來,正被丁瑜君死死抱著,母女兩人都是一臉淚水。
陸璟也在病房裡,站在一旁,臉色雖肅,但眉宇間不掩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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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在外地出差,聽到訊息連夜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