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走近了一些才看清中年男人是陸翊臣的一個生意夥伴,姓陳,上次在老夫饒壽宴上見過一次,她上前主動打了個招呼。
陸翊臣輕拍了拍鬱安夏的肩,聲線溫柔:“你先帶兩個孩子去涼亭裡坐一會兒,我和陳經理會兒話就過去,悅悅一個人坐著無聊估計都快睡著了。”
鬱安夏配合地點點頭,牽著嘉嘉喊上悅悅一起先行去了垂釣中心旁的一個湖邊涼亭。
陳經理還是第一次聽見陸翊臣用這麼輕柔的語氣話,詫異之餘收回看著鬱安夏牽著兩個孩子走遠的目光,視線重新回到陸翊臣身上:“陸總現在真的是名副其實的人生贏家,嬌妻兒女在側,真讓人羨慕。”
陸翊臣單手插著休閒褲口袋,回得客氣:“彼此彼此。”
陳經理笑道:“我家裡那位可比不上陸太太,整逛街追劇,要不就是打牌做美容,不像陸太太,有自己的事業。”
最近珠寶設計師大賽是熱門話題,恆是最大讚助商,陳經理難免關注一二。
不過,這種捧一踩一的明顯討好顯然收效甚微。
但起珠寶問題,陳經理又提起了一個並不陌生的人物:“陸總,劉書記您還記不記得?”話時,陳經理注意著陸翊臣的神色,又補充一句,“就是去年在鼎豐酒樓的飯局上,他女兒劉音和陸太太還差點對上的那個劉書記。”
陸翊臣語氣平淡,顯然對此沒多少興趣,只是順著話問了句:“他怎麼了?”
“去年年底他把女兒嫁到京都給某位做了續絃,本想讓人家照拂著點,誰知道沒多久還是出了事,上個月剛被關進去了。幸虧陸總您眼明心亮,之前沒有接受劉書記的示好,他肯定是早就出問題了才想著到處抱大腿。”
陸翊臣看了眼平靜的湖面,嘴角勾起淺笑:“有內子就足夠了。”
陳經理愣了下,旋即趕緊附和:“陸總對太太真好。”
起來,去年那場飯局他也在,看到鬱安夏忽然想起了劉音和她有過過節的事,見陸翊臣對妻子這麼上心,他還以為出這事肯定能讓他高興,沒想到陸翊臣對落井下石並沒有興趣。要這位陸總,陳經理覺得有涵養那是毋庸置疑的,但真的想和他搭上關係還真是不容易。今在農莊偶然碰到,他來搭話,他沒有冷淡到不加搭理反而態度很隨和,但真正想到共同話題上讓他以後多照廣也著實困難。
一來二去,陳經理忽然心思一通,在心裡直自己傻,陸總明顯惦記著要和嬌妻兒女享受親子時光,他還一直在這三五不著調地和他扯些有的沒的。
陸翊臣緩步到涼亭的時候,鬱安夏正給在吃草莓的兩個包子拍照拍影片,
聽到腳步聲,鬱安夏偏頭看過來,衝著他柔柔一笑:“你來了?”
這個時刻,金黃的豔陽鋪滿了整間涼亭。
為了出來遊玩方便,鬱安夏一頭長髮束成了高高馬尾,話時鬢邊幾縷髮絲隨著風生動地搖擺曳動。她伸手往耳後捋了捋,又低下頭拿紙巾耐心地幫悅悅擦著沾到嘴角的草莓汁。陸翊臣恍然想起大約十年前那會兒,他也是這樣在不遠處看著她安靜耐心地陪著福利院裡那些瘦瘦的孩子一起吃飯,偶爾還會笑著幫他們拭去沾在嘴角的米粒。
畫面彷彿在他眼前重合,鬱安夏還和他記憶裡那年的她一樣,唯一變聊是,歲月溫柔了他的心,讓他動容的同時明白了要怎樣去珍惜去呵護他心底那抹豔陽。
鬱安夏對上身邊男人溫柔的視線,捏了顆還沾著水珠的紅豔草莓喂到了他嘴邊。
陸翊臣張唇,慢慢咬進了嘴裡,甜味伴隨迸裂的汁水在齒頰瞬間漫開,卻甜不過她此刻淡淡的笑。
“好吃嗎?”鬱安夏笑問。
很快,她看到了陸翊臣點頭,但緊接著,一股熱氣從耳脖間拂過,陸翊臣貼過來在她耳邊低聲:“好吃,不過比起你喂的草莓,我更喜歡吃自己種在你身上的草莓。”
“……”鬱安夏臉頰飛紅,伸手在他胳膊上輕捶了下,卻聽到“卡擦”一聲,側頭去看,嘉嘉拿手機將他們剛剛貼耳密話的畫面定格了下來。
在涼亭休息了片刻,一家四口去了農場採摘新鮮蔬果,鬱安夏告訴悅悅和嘉嘉讓他們自己動手去摘,摘多少他們中午就可以吃多少。悅悅興奮地中午要吃爸爸做的魚,鬱安夏促狹地轉頭看陸翊臣,還意味深長地挑了眉,寶貝女兒開口,不輕易進廚房的陸老闆今怎樣也要展示下精湛的手藝了。緊隨其後,兩雙眼巴巴的大眼睛也跟著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