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和陸翊臣踏入搏擊俱樂部已經是兩個半時之後的事。
三月尾的季節,春暖還寒,因為突降的冷空氣,這兩的氣溫不比過年那段期間暖和多少。
推開車門,一股寒氣迎面撲來,陸翊臣將車子交給俱樂部的門童,牽過鬱安夏的手放到自己寬大的外套口袋裡一起進去。
他的手很大,將她的手包在掌心,溫暖厚實的熱度從肌膚表層蔓延。些微歪著腦袋,鬱安夏轉頭看向他,忽然心裡縈繞著的都是安逸。
她靠近一些,緊緊靠著他的胳膊:“都快到般了,怎麼還和溫飛航他們約在了搏擊俱樂部?”
“他們也是抽空來的茗江市,明一早就要返回京都了,難得來一次,自然要盡好地主之誼。”
陸翊臣是這傢俱樂部的常客,一進來就有工作人員恭敬喊了聲“陸總”,然後側過身做了個請的姿勢。他在六樓有長期包下的單獨拳擊室,進來後,並未讓人帶著領路。
坐上電梯,鬱安夏突然問:“先前我聽溫飛航講總決賽極有可能設在京都?”
這次的設計師大賽初步打算劃分六個賽區,京都和茗江市都是其中之一,現在總決賽地點並未最後定下,主要就是兩市之爭。
陸翊臣道:“這次大賽的其中一項就是宣傳國有文化,上面有些興趣,國家電視臺打算拿下電視版權,溫飛航的父親就是總檯副臺長。”
地方衛視終究比不上國家總檯在觀眾心中來得正規高大。
鬱安夏笑:“那這次不冠軍或者前三甲了,只要稍微嶄露頭角以後都是前途無量。”
陸翊臣跟著笑了笑。
凡事都有兩面性。有時候,光環越大,隨之而來的也需要慎之又慎。參賽者一旦名聲大振,以後會有總檯甚至總局的照拂和享之不盡的資源,但若是在比賽過程中鬧出什麼醜聞自然也會被不留情地全面封殺。
兩人姍姍來遲,溫飛航看到他們出現立馬起身迎過來:“可算是來了。”
陸翊臣莞爾,目光卻定格在他身後緩步過來的慕培深身上。
慕培深接觸到他的視線,左手握拳抵在唇邊尷尬地咳了兩聲,最後還是開了口態度誠懇地和鬱安夏為下午失禮一事致歉。
鬱安夏下意識看向陸翊臣,將他嘴角的淺淡弧度看在眼底,心口怦怦跳得厲害。
陸翊臣脫下大衣外套隨手遞給鬱安夏,看了眼慕培深,視線最後落在拳擊臺上:“好久沒一起練過了?上去打一場?”
慕培深臉色微變,但目光在夫妻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後,還是從善如流地點了頭。
“嫂子,過來坐下。”溫飛航長得秀秀氣氣的,不喜歡玩那些動手動腳的野蠻人運動,拉著鬱安夏坐下後,他招手吩咐服務員過來,看了眼播,問鬱安夏,“嫂子,你喝什麼?這邊有幾樣吃也挺不錯的,咱們點一些吃吃喝喝,看大哥和老慕打拳。”
鬱安夏剛才在日料店吃得很飽,最後為了消食還接連喝了兩杯大麥茶:“我不吃吃,就點一杯蘋果汁就行了。”
溫飛航照她的話給服務員,自己點了杯威士忌:“看最好的拳,配最烈的酒。”到這裡,語氣突然有些幸災樂禍,“不過,老慕估計是被揍得份,誰不知道大哥以前跟他二叔在部隊待過兩年,手腳功夫練得十分厲害。咱們圈子裡,至少在格鬥搏擊這一塊,和他打過的沒一個是他對手,就顧二哥,勉強能和他相提並論,不過也還差零。”
鬱安夏聽到這裡與有榮焉,目光不自覺轉到中間四方形的拳擊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