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冬末的清晨,他只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陽臺上,鬱安夏走過來問,順便將厚重的大衣披在他肩上。
陸翊臣回頭看過來,見是她,展唇一笑,溫熱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不早了,睡不著就醒了。”
雖然已經二月中旬,但冬寒未過,陽臺上涼風刺骨,多站一會兒身子都要冷上半截。陸翊臣攬過鬱安夏的腰往客廳裡走:“今可能不能陪你過節了,等下我要去一趟臨川剩”
“臨川?今去嗎?”鬱安夏想起年前某晚上那一地菸頭,問道,“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
她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擔心,偶爾晚上還會做一些夢,睡眠不好,早上醒得也早。
“不是公司的事,是一些私事。”
私事?
鬱安夏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但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陸翊臣同她一起進了浴室接水擠牙膏,洗漱臺上的用具都是情侶版的,微末的細節,淡淡的溫馨。
他轉頭看向鬱安夏,瓷白的肌膚在衛浴室暖黃的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讓人不由自己住的心神安寧,他忽然道:“你要是沒事的話也和我一起去吧?”
鬱安夏總覺得他最近心裡一直藏著事,雖然理解他可能因為某些原因不方便告訴她,但他們是夫妻。人家,至親至疏夫妻,可在鬱安夏看來,他們只有親沒有疏,那股淡淡的失落嘴上雖不但一直在心頭流連。
他讓她陪著一起去臨川解決私事,鬱安夏很開心。“好啊。”她彎著唇一口應下。
吃早飯時,丁瑜君聽到他們要去外地有點意見:“什麼重要的事非得今元宵節去?”
陸老夫人看了眼孫子孫媳,今情人節這麼重要的日子她老人家當然不可能忘記,發話道:“他們要去就讓他們去,你還怕家裡沒有人陪你過節?”
“爹地和媽咪是要去過二人世界嗎?嘉嘉也想去。”
“還有悅悅!”
幼兒園快開學了,能自由自在玩耍的日子也就這兩,一聽到爸媽要撇下他們單獨出去,兩個包子頓時不樂意了,一人一邊拉住鬱安夏的手不放。最後一番討價還價,鬱安夏答應回來後一人送一套新玩具而且讓他們自己挑選,兩個包子這才放了手笑眯眯地送他們出門。
臨川距離茗江市大約兩個時的航程。
上午十一點半左右,從機場外乘坐的計程車停在了臨川市一家療養院門口。
看到等在大門口的梁宏,鬱安夏心裡忽然咯噔一下,轉頭問陸翊臣:“我們是來看梁宏的姑姑?”
陸翊臣嗯了聲。
下車後,陸翊臣牽著她的手踏上療養院臺階。
梁宏沒想到陸翊臣會帶鬱安夏一起過來,上前一步,頷首道:“陸總、太太。”
陸翊臣道:“帶我們過去吧。”
梁宏姑姑住的是療養院的高階病房,環境很好,病房後面是一片綠茵坪,牆角一樹開得正盛的三角梅從視窗探進來,病房裡蔓延著淡淡的清香。
鬱安夏只在門口看了眼倚靠在病床上的女人,形容消瘦、兩鬢斑白,看起來情況並不好。
陸翊臣進去病房後,鬱安夏在外面和梁宏隨意聊了起來,順便問及他近期的情況。梁宏回道一切還好,薛黎帶給他的影響不會那麼快就消弭,但他試著讓自己融入新的生活。看鬱安夏的眼神時不時就瞟向緊閉的病房門,梁宏又道:“姑姑和陸總好像有點淵源,反正陸總這些年很關心她的情況,從我認識他開始,他每年至少都會來一次。”
鬱安夏腦海裡忽然又浮起那兩個女饒對話。無風不起浪,影陸翊臣不是丁瑜君的孩子”這樣的話流出來,私底下肯定不只那兩人在,只是沒傳開所以他們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