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動作優雅地吃完陸翊臣夾過來的蝦,一雙楚楚動饒無辜水眸再次朝他看過去,這次,目光落在鬱美芝面前一盤賣相極好的糖醋鮭魚上。
陸翊臣會意,非但沒有不耐煩,嘴角反而噙了一抹淡淡的笑,他準備起身,鬱叔平卻直接發話:“夏夏喜歡吃魚,督她面前就好。”
鬱美芝:“……”她也最喜歡吃魚,心裡又酸又氣,卻還是強裝著笑容主動端起魚遞給了陸翊臣。
糖醋鮭魚刺本來就少,陸翊臣還是細心地一一剔過,將魚肉放到了她碗裡。
鬱可盈看不下去了,這麼膩歪,還讓不讓他們吃飯了?扁著嘴聲嘀咕:“自己沒長手啊!”
可嫉妒之餘又難免羨慕,同樣是嫁人,怎麼她就沒這待遇?拿胳膊肘用力撞了下邱良胳膊,理直氣壯地指著離她最遠的一盤蘆筍燴肉大聲道:“我要吃那個,你幫我夾!”
冷不防來這麼一出,邱良手裡筷子差點被撞掉,正要發火,到底最後還是想起現在是在鬱家,撇過頭懶得搭理她。要不是看在她肚子裡那塊肉還有家中長輩施壓的份上,他壓根不會多看她一眼。
鬱可盈丟了面子尤其還是在鬱安夏面前,當即氣得要摔筷子走人。虧得鬱老夫人及時警告一咳,這才避免了一場鬧劇。
午飯過後,鬱叔平留他們下來話。
男人聚在一起,話題很快從拉家常轉移到生意上。
鬱安夏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起身去了後頭的花園。
鬱家的花園裡種了幾株臘梅,開得正好的時節,風一吹,清香味沁人心脾。
鬱安夏抬手摘了一朵在指間輕嗅把玩,片刻,忽然感覺到一道火熱的視線正黏在自己背上。
回頭看過去,和屋簷下鬱美芝直勾勾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她笑了笑,舉步從另一邊繞回了大宅,鬱美芝卻差點掐斷自己精緻修飾過的指甲。
這時,簡阿姨走到她身邊,聲音恭敬:“美芝姐,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剛剛席上鬱美芝時不時落在陸翊臣身上的視線鬱老夫人沒有忽視,她心裡擔心大孫女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我和你二叔商量過,回頭讓你進鬱氏做事,讓他先找人帶著你,不懂不會的地方你只管出來。”
鬱美芝點頭,忽然問道:“鬱氏最近和恆有好幾項合作是不是?”
鬱老夫人心裡咯噔一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老眼瞪大幾乎要從眼眶裡突出來:“你不是你對陸家那子沒意思嗎?”
鬱美芝吃痛,費力將手腕從老夫人禁錮中抽出來,伸手撫上被掐出血絲的地方:“此一時彼一時,六年前我不懂事,才會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
她和陸翊臣先前並沒有過交集,第一次瞭解這個男人是當年老夫人突然告訴她恆新上任的總裁、陸家太子爺陸翊臣中意她並多次暗示父親想娶她,那時她雖然意外但並未有任何質疑。她長得好看,陸翊臣不定什麼時候見過她對她一見鍾情也不定。
可事情壞就壞在她當時正悄悄交往了一個外國男友,那人長得帥嘴又甜據還是巴黎當地的富二代,熱戀中的她即便因為陸翊臣的“愛慕”而虛榮心爆棚,但也沒想過要和自己男友分開。甚至因為擔心家裡逼婚在外國男友慫恿下策劃了私奔,但或許是看多了善於腦補,她擔心陸翊臣知道她和別的男人跑了後遷怒家裡,這才自導自演了一場所謂在國外的意外墜海而亡。
但現實比想象中要殘酷很多,那外國男友就是個吃軟飯的騙子白臉,在國外花光她的錢後就暴露了本性,甚至還扣下她的錢包證件不讓她回國。
深陷水深火熱的這幾年,她一直悔不當初。
“奶奶,當時正好是金融危機,家裡公司差點就倒閉了,您不是因為我他才施以援手嗎?我相信他現在喜歡的人還是我,和鬱安夏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她有手段又有孩子。”
鬱老夫人聞言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心裡叫苦不迭。
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為了搶鬱安夏的婚事到處散佈謠言又撒下這麼一個彌大謊,現在她要怎麼告訴孫女其實陸翊臣從頭到尾喜歡的想娶的人都是鬱安夏,根本就沒你鬱美芝什麼事?
當年美芝要是沒跟人私奔而是按她鋪的路去接近陸翊臣,不定還有機會爭取到他的心,可現在過了六年時移世易,即便她不願承認,但也看得清楚,鬱安夏和陸家那子感情相當好,而且最大的籌碼就是她還有兩個孩子。
鬱老夫人幾次張嘴,卻怕打擊到她不忍出真相,最後狠下心斥責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他們有兒有女,你想插也插不進去,可不許犯糊塗!聽奶奶的話,先好好在鬱氏工作,回頭我讓人給你介紹好夥子。”
鬱美芝心裡不以為意,但也沒再出言反駁。
反正她一定要讓原本屬於她的幸福歸位。
下午兩點多,鬱安夏和陸翊臣離開鬱家。
車上,陸翊臣幾次側目,鬱安夏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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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他道。
“啊?沒,沒什麼。”頓了頓,鬱安夏扭過頭,目光流連著他稜角分明的精緻側顏,試著道,“以前經常有人我和鬱美芝長得很像。”
陸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