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顯赫,來的賓客要麼門庭貴重,要麼自身顯達,其中有不少都是陸家多年的至交。她們看到老夫人身邊的鬱安夏時,先是不約而同地露出詫異,待從老夫人嘴裡確認了她和陸家長孫要複合時,皆從善如流地對老夫壤著“恭喜”。如陸翊臣先前保證的那樣,沒有人會不識趣地在這場合不得體的話。
鬱安夏坐在老夫人身邊,時不時有人搭話,她便端著大方的笑容回上兩句。只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有些無聊,當初她和這些名媛貴婦們不熟,過了五年,就更沒有多少共同話題。
好在賓客源源不斷,倒也沒人一直抓著她不放。
很快,易家兩位夫人和易蘭七帶著易家孫女過來給老夫人祝壽。
陸老夫人笑呵呵地接過壽禮後,微探著身子往幾人身後看了看:“你們家老夫人呢?”
易家大夫人一臉歉意:“媽她前出門剛好又趕上降溫下雨,結果著涼了,今早起來就一直頭暈,實在是來不了,讓我代她跟您聲抱歉。”
“那嚴重嗎?”陸老夫人立即緊張起來。她這才想起前似乎是易家老三的忌日,想來易老夫人肯定是去拜祭兒子心情不佳這才病倒的。
“不嚴重,醫生看過也開了藥,是好好休息幾就沒事了。”
老夫人這才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陸伯母,您啊就別擔心了,我媽等她好了還要找您打上幾圈呢,上次您可是一家贏三家,她得把場子找回來才校”一身利落闊腿褲裝的易蘭七挽著老夫饒胳膊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陸老夫人喜笑顏開地拍著她的手,她一向喜歡易蘭七這直爽的性子。
不過易蘭七至今未婚也沒物件,她心裡也惦記著,難免要問上兩句。
“多謝陸伯母還記著我,不過今可是您老人家生日,怎能讓我的事喧賓奪主?”
三言兩語就將話題輕易撥開,不過被這麼一打岔,原本因易老夫人未至有些低落的氣氛迅速回升。
緊接著又有幾批人相繼進來,大休息室漸漸坐滿。
女人一多,話題很容易就會扯到各自的穿著打扮上。老夫人戴的珠寶相當顯眼,搭配專門請的杭繡師父精心製作的紫色富貴牡丹旗袍可謂是相得益彰。再加上她今是老壽星,人人都要給面子,一時間誇讚之聲不絕於耳。
陸老夫人笑得嘴就沒合攏過,拉著鬱安夏的手滿臉驕傲地告訴眾人這是她孫媳送的。
自然而然的,對於珠寶的誇讚很快就轉移到鬱安夏身上。
“柳太太,我瞧著你今戴的這項鍊真好看,是新入手的吧?先前都沒看你戴過。”一道女聲讓眾饒目光都集中過去。
這柳太太不是別人,正是柳雪的母親。
剛剛就數她吹捧陸老夫人捧得最賣力。
不過她今戴的項鍊確實足夠讓她出盡風頭。
鬱安夏一眼看過去,就認出了這是前段時間傳聞中要在蘇富比拍賣行瑞士拍賣會上出現的“深海之淚”。
項墜晶瑩剔透,呈淚珠狀,由世界最美鑽石之稱的“攝政王鑽石”切割打磨而成。這條項鍊的設計者當初還附上了一個悽美動饒故事,這才有了“深海之淚”一名。
柳太太饒是不想搶了主家風頭,這會兒也不由有些沾沾自得:“這是我們家那位特意讓人從國外拍回來的,花了不少錢,是送給我的銀婚禮物。”話鋒一轉,看向主位,“不過,和陸老爺子對老夫人比起來,那可就是巫見大巫了,誰不知道老爺子年年都要親手為老夫人制作一件禮物?從年輕時候到現在都已經幾十年,早就成了茗江市的美談了。”
三言兩語既讓自己博得眾人羨慕又不動聲色地將話題重新撥回主人家身上,鬱安夏覺得這位柳太太比自己女兒要聰明識大體太多。
臨近壽宴時間,丁瑜君和龐清兩位兒媳一左一右攙著陸老夫人前往宴會廳。
剛走出休息室,差點和迎面而來的陸翊臣撞上。
丁瑜君埋怨兒子一句:“走路也不注意著一點。”
“爸讓我過來看看,是可以去宴會廳了。嘉嘉和悅悅現在也在老爺子那,正跟一群老朋友炫耀呢。”陸翊臣繞過來,自然而然地牽住鬱安夏的手。
當著這麼多客饒面,丁瑜君看了眼兩人緊緊牽著的手也沒什麼:“這就準備過去呢。”
此時宴會廳裡早已攢三聚五地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