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臺前。
鬱安夏安靜地垂著眸,將手放到感應水龍頭下,一言不發地任由溫水在纖細的指間穿梭。
進了洗手間後兩人一句話都沒過,從鏡子裡瞥見她面色寡淡甚至冷漠,薛黎心中反而有些忐忑。她不喜歡這種摸不清對方心思被人牽著走的感覺。
若無其事地從盥洗臺走開,把手烘乾,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先發制壤:“夏夏,你和陸總複合了嗎?”
剛剛迎面遇上的時候,雖然他們倆不像她和梁宏一樣舉止親密,但那談吐間的笑容甚至僅僅一個眼神,都彰顯著兩人此刻的關係定然不一般。她是情場老手,對這種事情一向觀察入微。
嘩嘩水聲突然停住,鬱安夏抖了抖手上的水漬,扭過頭冷眼看向她:“你和梁宏是怎麼回事?”
薛黎愣了下,旋即笑道:“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啊!我和他是男女朋友,都三年多了,不過公司禁止員工之間的戀情,所以才一直沒有出來。夏夏,你該不會怪我連你也瞞著吧?”
竟然這麼久了!
“那蕭哥呢?你和梁宏談了這麼久,他算什麼?”
薛黎笑容微窒:“你見過蕭何了?”對上她質問的眸光,她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今鬱安夏對她態度一直這麼冷淡,嘴角的笑漸漸淡下來,“我和你一樣,都只把他當哥哥而已。”
“可是他為了你買房買車,還你們就快結婚了。”蕭何為人實在,如果不是薛黎有過暗示或者一直和他關係曖昧,他不會這樣。
薛黎嗤笑,將擦過手的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那是他一廂情願,我又沒有和他提過這樣的要求。”
這短短一句話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蕭何頭上,而自己卻摘得乾乾淨淨。鬱安夏定定看了她片刻,終究沒再問下去。她不是當事人,就算替蕭何這個朋友鳴不平,憤怒也是有限的。
走過薛黎身邊抽出紙巾垂眉擦手:“既然你和梁宏有結婚的打算,最好還是找個機會和蕭哥好好談一下,不要耽誤他。”
她完,扔了紙巾轉身離開。
薛黎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紅豔的嘴角依然掛著笑:“夏夏,我們倆好歹從就認識,你在福利院那三年,我做姐姐的沒有虧待過你,別的孩欺負你搶你東西我也沒少幫你。現在你和陸總又複合了,以後還是錦衣玉食的豪門太太,我就比不上你了,什麼都要靠自己,但梁宏對我也很好,我沒什麼不滿足的,我不希望你把蕭何的事情告訴他。”
這是鬱安夏第一次從薛黎嘴裡聽到這種隱含嫉妒的話,以前不是她太遲鈍是薛黎偽裝得太好。
她回過頭,將她的手一點一點從自己胳膊上捋下來,語氣冷淡:“如果梁宏有發現的那一,肯定也是你自己站不穩踩翻了船。”
她留下一句意味莫名的話,薛黎站在原地,雙目緊縮,一瞬不瞬地瞪著她遠去的高挑背影。
看到兩人一前一後回席,陸翊臣和梁宏停下談工作上的事。
梁宏笑著問鬱安夏:“鬱姐和黎認識嗎?”
“那當然了。”薛黎搶著答話,笑容燦爛地看了眼陸翊臣,“其實我和夏夏時候就認識了,我們是一個福利院裡的,後來夏夏被人領養,但我們一直還保持著聯絡。”
“有這事?怎麼之前沒聽你?”梁宏大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