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了兩秒,似乎都沒想到對方會出同樣的話來。
此時,陸翊臣正單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站在病床前俯視著她。他周身縈繞著上位者不乏的霸道氣息,將她單薄的身軀完完全全籠罩其鄭
鬱安夏試圖從他的墨眸中看出些端倪來,可那眼神太深邃,她費盡力氣卻探究不出一二。微垂眸,不動聲色地挪開和他對視的目光。“還是我先吧。”她主動將先開口的權力要了過來。
陸翊臣漸沉的目光鎖在她巴掌大的白皙臉龐上,片刻,性感的薄唇輕啟:“你。”
鬱安夏沒有立馬開口,短暫沉默之後,她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沒回國之前,一直以為要從你手中拿到悅悅的探視權會是件十分困難的事。但事實和我想象得剛好相反,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好話。還有,之前在鼎豐酒樓你幫我解圍,包括今早上在酒店奮不顧身幫我擋住危險,甚至是刻意插手進邱良的事情裡面……”頓了頓,“這些,我可以都理解為你是在向我示好嗎?”
她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明眸再次抬起,審視的眸光不避不讓地迎著他深不可測的視線。
陸翊臣在她床邊坐了下來,目光越發嚴肅,須臾,同她對視著沉沉吐出一句話來:“如果我是呢?”
鬱安夏被子下的雙手再次握緊,再多的猜測都比不上聽到他親口承認來得震撼。
他這樣對她示好,是因為過了五年,心裡已經抹去了鬱美芝的影子,所以想要和她破鏡重圓?
可即便這樣,她到現在依然弄不清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是為了悅悅,還是因為她這張臉……
她將唇抿了又抿,心裡做了決斷,神色認真道:“但我還是覺得我們倆不合適,從我當年決定離婚那一刻我就是這麼……”
話沒完,纖細的下巴突然被修長有力的手指輕捏抬了起來。
陸翊臣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剛剛她眼底的那一絲猜疑他看得十分真牽
彼時,鬱安夏有些不適地掙了掙,卻在他的力道下不得不配合著看他薄唇張啟:“安夏,我們倆當初的婚姻仔細來,應該是閃婚裡面非常失敗的一個例子。或許是因為不夠了解,或許是還有別的你不願意的原因,我不想深究。但我希望五年後的現在,你能夠張開心,用它去看去聽去仔細感受,而不是一開始就把話得這麼絕對。”
以陸翊臣的性格,能出這番話大概已經是他的極限。
鬱安夏睜大明眸,怔怔看進他深沉的雙眼,許久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你憑什麼這麼霸道?我為什麼就一定要去聽去看你做的事情?”
陸翊臣沒有開口,但回應她的是他漸漸放大的俊臉以及……在她唇上掃過的那一絲久違的溫熱感覺。
薄唇擦過她粉嫩的唇瓣,她身體那一刻熟悉的戰慄讓陸翊臣很滿意,他嘴角微有翹起:“因為……你還和當年一樣那麼羞澀。”大約是因為心情好,他的聲音裡很明顯能聽出愉悅,“當初你要離婚的時候我也年少氣盛,可能處事方式有很多不當,但我今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有保證。你不用懷疑我在欺騙你的感情,你沒什麼值得我騙的。”
這話直白到讓人難以接受。
就好像他吃準了只要他開口,她就一定會點頭一樣。
就如同常被人提起的那句話——“先愛上的、愛得多的總是感情裡面的輸家。”
鬱安夏惱羞成怒地一把將人推開,伸手想要去擦嘴唇——
“你敢擦我還會再親。”陸翊臣淡淡道。
語氣之平常彷彿出這麼一句無賴的話就和吃飯睡覺一樣無傷大雅。
鬱安夏覺得以前那個和她在一起呆一整可以一句話都不的陸翊臣難以相處,但現在這個莫名其妙霸道總裁上身的他更讓人捉摸不透。
“把粥喝了吧,一會兒要冷了。”見她緊緊抿著唇,陸翊臣眼角噙著淺淺笑意。
如先前幾位好友還有陸瀾馨時常的那樣,有些話真正從嘴裡出來,似乎也沒有那麼難。
看到她眼含慍怒的生動嬌俏模樣,他覺得胸口空了許久的地方正一點一點被填滿。
辦理好出院手續已經是華燈夜上。
陸翊臣不容拒絕地提出要送她回去。
快到水岸蘭亭的時候,鬱安夏眼尖突然看到宋知薇正牽著嘉嘉走在區外面的綠蔭道上。
“你把車子開回到家樂福,我剛剛想到還有些東西沒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