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通知覃斌的時候並未想到覃斌會去接她。
當覃斌出現在車子前方的時候, 白楚有點兒愰神。
五年前的冬天, 白楚駕著白周的車跑出來溜達的時候, 覃斌也是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車前方, 一身是血倒在臺階上。
白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在地主家小猴子的圈子裡“威”名遠揚, 出了名的喜歡搞事情,在花果山都稱王了, 這位大叔竟然跑來碰瓷她這小猴子的頭頭……
“民宿派人來接了。”
副駕座上的元甄說道。覃斌舉著民宿的牌子。
白楚回過神, 微微笑著道, “這服務可真好。”
元甄道,“這就叫服務好?份內的事罷了。”
元甄即昆城的母親, 昆元的當家主母, 六十出頭的年紀,保養的像四十歲,臉上只有眼角有些許細紋, 面板白淨,畫了一點淡妝, 顯的氣色極好, 言談舉止透著一股子威嚴, 沒有配戴名貴首飾,卻能令人一眼看出是位貴婦。
婆婆都這樣說了,白楚能說什麼,只能陪笑。
就像婆婆突然說要來,她也只好載她過來。
覃斌把車停在國道通往民宿的路口, 看到一輛黑色豪車遠遠開過來,覃斌舉起牌子,同時給客人打電話,以確認車輛。
白楚接了電話,把車開到覃斌身旁停下,按下車窗,微笑著擺擺手,算做打招呼。
元甄要是不在場,她一定親切地喊叔叔,現在就只能笑笑。
三月早春,晚上六點多,天已經黑了,路燈光線昏暗,覃斌沒仔細看,也看不清,指了指自己的車,“我開車前導,跟著我走就行。”
等到了別墅,白楚和元甄下了車,覃斌在明亮的燈光下一瞧,不由“哎喲!”了一聲,“這是貴客登門了。”看出元甄和白楚身份不凡。
張慧芳從屋裡迎出來,熱情地對元甄道,“歡迎歡迎。”
元甄打量著花園和房子,沒理會張慧芳。
張慧芳也不在意,依舊笑容可掬,招呼白楚道,“吃晚飯了沒有?一起吃點吧?”,覺得白楚有點兒面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心說八成是影視明星,電視或者廣告牌上看過……
想起當年和張慧芳覃顏一桌吃午飯的情形,白楚心裡湧起溫潤的暖意,微笑著道,“還沒吃,麻煩阿姨添一副碗筷。”
“添兩副吧”元甄冷不防說道,“算我一個”,又道,“這邊環境委實不錯。”
白楚臉上笑意深了些,“麻煩阿姨添兩副碗筷,我媽也想嘗嘗這裡的飯菜。”
張慧芳以為二人是母女,“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
覃斌招呼客人進屋,“來,裡面請。”
客廳裡,覃顏為金畫家獻上親手製作的蛋糕,金畫家驚喜不已,蛋糕造型與那木雕無異,比例縮放的恰到好處,簡直無可挑剔,看了又看,越看越愛。
做工放在一邊且不說,想起用蛋糕來彌補三年的遺憾,這番用心更叫人喜歡。
從酈華亭口中得知蛋糕是覃顏親手做的,金畫家完全顧不上自己金老師的身份,眾目睽睽之下,尖叫著朝覃顏撲去。
白楚進了客廳,正好看到這一幕,說時遲那時急,白楚似天外飛仙一般,在金畫家即將撲到覃顏身上的一刻,電旋星轉飄進二人中間,成功擋住金畫家嬌小的身軀。
金畫家,“……”
覃顏,“……”
這抹黑色的身影哪裡飄來的,她剛才眼睛是不是得了飛蚊症了?
大作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民宿?
金畫家抬起頭,撞上一雙半月形的漂亮眼睛,澄亮的眸子噙著溫柔的笑。